第22章 福運農家女

木盒子打開,是一層暗紅色的絨布。溫寶珠隨手一揭,立刻被裏頭的翠色晃花了眼。

這是一套帝王綠的翡翠頭面,哪怕在暗無天日的地底埋藏了許久,顏色依舊鮮亮明媚。頭面底下還有一封信,大意是某富商跟隨商隊出海得了這寶貝,想要送給心愛的妻子,回家卻得知妻子已經病逝,傷心之余不願再看到這物件兒,隨意找了個地方將它埋了。

按照信中年號,溫玉山掐指一算:“都埋了一百多年前了,該算是無主之物吧?”

溫玉田點頭:“有緣者得之,不然怎麽解釋鑰匙都在奶的首飾匣裏?”

三胞胎雖然不知道翡翠的價值,卻也明白這是好東西,連連附和道:“一定是牛寶寶送給姑姑的添妝!”

他們這話一說,所有人竟然覺得十分有理:“早不挖晚不挖,我昨兒才說不好整嫁妝,它今兒就給弄出來了。”溫富看自家媳婦兒:“你給拿個主意吧。”

開鎖的鑰匙是田小琴的,這東西自然試做她所有。田小琴一點兒不含糊,拍手把箱子鎖好了連同鑰匙一塊兒交給陳二姐:“這家遲早是你當家,你說怎麽辦就怎麽辦。”

陳二姐一愣,差點兒沒將東西丟出去:“不是給妹子嗎?和我有什麽幹系?”

田小琴反倒十分清醒:“這種好東西給寶珠,無非是個臉面氣勢。她嫁出去有的是金銀珠寶首飾用,雖然不見得能比過這一套,卻也不差這一套。你為我溫家生兒育女,才是家族傳承的大功臣。之前是咱家沒個傳家寶,如今有了這套首飾,我自然是傳給你的。”

傳家寶傳家寶,由陳二姐一代代傳下去,才是溫家的傳承。聽懂了婆母話中意思的陳二姐思索了片刻,卻是重新打開了木盒子,挑出一副耳環留下,其余全部塞給溫寶珠:“既然娘說讓我做主,我便鬥膽下個定論。這般珠寶不是咱們農家人用的起的,留下平白惹來是非。一副耳環留給將來的長房長媳,其余人想要好東西,就自己努力賺吧。”

溫寶珠藏個箱子根本沒考慮這麽多,這副頭面隨便哪一樣都足夠當做一台有頭有臉的嫁妝,剩下的田小琴拿著也好,給了陳二姐也罷,總歸是貼補家裏用的。哪想婆媳倆一推二五六,最後竟是全落回了自己手上。

溫寶珠不死心:“我也用不上這許多啊,”何況還是綠色兒的,她寧願戴紅寶石或者金銀首飾,“給我一件當個念想就夠了。”

可惜向來依著她的嫂嫂這回卻異常堅定:“娘都說讓我決定了,你少廢話。”

有了首飾盒打底,嫁妝的問題總算解決了大半。溫明俊還想著進山打獵謀劃些好皮子,被溫寶珠好歹勸住了,讓他們伐點子好木料打家具來的好看又實在。

按照村裏的習慣,定了親的姑娘要麽抓緊時間給娘家做事兒,要麽忙著繡嫁衣,大多是見不著人影的。偏溫寶珠與人不同,幾乎日日被董夫人招到別院去閑聊逗趣。鄉親們最開始少不了頗有微詞揣測,可看杜氏與她親親熱熱,甚至親自將人送到門口,大家不得不承認,當真是因為婆母愛重她才喚她多走動的。

董玄卿借著親媽的掩護,沒少和小媳婦兒拉拉小手親親小嘴兒。雖然隔三差五要被整治的靈力反噬小爆發,但有美人在側,他竟是硬扛著疼痛裝可憐博同情。

溫寶珠不是看不出他故意使壞,可小和尚瑟瑟發抖冷汗直流的樣子,她怎能不心軟?拉著他的手,直到他漸漸平息下來,蒼白的面容露出一個安撫的微笑,仿佛勸她不必擔心。

心裏罵了一萬遍心機boy,溫娘娘還是輸給了董玄卿的無辜可憐強作無礙,半推半就讓他揩了不少油。及次年金秋十月,二人婚期到時,紅燭花火中竟然生出老夫老妻的感慨來。董玄卿心中激蕩,一張冰山臉顯得越發肅穆,生生嚇的賓客們不敢給他灌酒,早早兒的進了洞房。

挑蓋頭,寬紅衣,喝過合巹酒,共剪窗台燭。董玄卿被溫寶珠帶著,腦子裏一團漿糊,迷迷糊糊的躺在了心心念念的媳婦兒身邊。聽他急促的呼吸聲,感受他的緊張,早已習慣逗弄小和尚的溫娘娘伸出罪惡的小手,一路“輕攏慢撚抹復挑”,成功的讓董玄卿漲紅了臉色。

被屏蔽了感官共享的田田在她識海裏瘋狂蹦跶:“你幹什麽呀~你夫郎要爆了,趕緊雙修呀!”

雙修什麽的,溫娘娘當然知道。然而還不待她有所動作,被撫慰的全身燥熱的董玄卿已經悶哼一聲,開始臉色慘白的大口喘氣。溫寶珠瞬間宕機,抱著萬分之一的希望摸向小老弟的位置,卻被惱羞成怒的董玄卿一把拽住,等著桃花眼又是難過又是委屈。

好了,溫寶珠悟了,這是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