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第2/3頁)

她的錦光閣之行就此敗北。

令窈停下腳步,回頭睨鄭嘉辭:“三哥哥今天好興致,不去玩蛇,反而跑來賽馬。”

此時鄭嘉辭正撩袍上馬,他縱身一躍,跨坐馬背,手裏攥了韁繩,笑道:“蛇哪有馬好玩?四妹妹都上場了,我這個做哥哥的,自然不能落後。”

令窈也上了馬,不屑一顧:“說大話也不怕閃了舌頭。”

鄭嘉辭笑兩聲,甩鞭朝前馳騁。

前世令窈了解鄭嘉辭不多,只知道他有一身賺錢的好本事。卻不曾想,他竟還有精湛騎術。

今年賽馬頭名仍屬南府世子,本該屬於令窈的第二名,被鄭嘉辭奪了去。

鄭嘉辭手裏拿著第二名的勝籌銀子荷包,沖令窈晃了晃,唇間勾勒弧度,似笑非笑。

令窈鼓起腮幫子,呼呼哼氣。

有什麽好得意的?

不過是以大欺小,鄭嘉辭真是不知廉恥。

似乎嫌她不夠生氣,鄭嘉辭又命丫鬟捧了他得的荷包奉給令窈,小丫鬟:“三少爺說,輸贏勝負而已,切莫傷了兄妹間的和氣,請郡主笑納。”

令窈丟開荷包:“呸,我才不要他的東西。”

鄭嘉木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揀了鄭嘉辭的荷包讓小丫鬟收好,又從袖中取出自己的荷包,笑嘻嘻說:“三哥小氣,那點銀子也敢拿到四妹妹面前獻殷勤,還好我身上銀兩多,全都給四妹妹,好不好?”

令窈被他逗笑,一把拿過他的荷包,驚訝:“你哪來這麽多銀票?”

鄭嘉木神情驕傲:“我一看三哥上場,立馬將押在你身上的賭注全都壓到三哥身上,南世子的頭名無人能奪,所以只剩第二名的席位供人爭奪。正如我所想,三哥沒有辜負我的期望。”

令窈踮起腳將荷包拍他臉上:“好啊,你竟然選他不選我。等會的馬球比賽,我不和你一隊了。”

鄭嘉木低眉順耳央求:“好妹妹,你要不和我一隊,就沒人能替我贏回那支千年人參了。”

令窈扭過頭不理他。

她故意晾著鄭嘉木,鄭嘉木卻自有良招。

不一會,鄭嘉木推了鄭嘉和到她面前,笑:“二哥哥,四妹妹出爾反爾,你評評理。”

這一招果然有效。

令窈頓足:“鄭嘉木,你無賴。”

她悄悄去瞥鄭嘉和,鄭嘉和正好與她的眸光相撞。

今日風大,涼秋取代酷夏。不同於場上眾人的戎裝打扮,鄭嘉和著青色紗袍,外面披一件裘衣。是她送的雀金裘,她還以為他不會穿。

鄭嘉和的品味,與她的喜好奢華恰恰相反。可是不知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他也開始戴她挑的玉冠穿她送的裘衣。

旁人穿金戴銀是世俗,可他穿金戴銀,不俗不媚,反倒顯得尊養高樓的世家子氣派。

鄭嘉和撈起她的手,將什麽塞到她掌中,說:“何必逗他,急得他滿頭大汗。”

鄭嘉木在旁猛點頭。

令窈看向手掌間的物什,一個空荷包,她皺眉不解:“哥哥給我這個作甚?”

鄭嘉和莞爾,笑意融融:“方才下注,大半身家賭你奪第二,結果輸得一敗塗地。”

令窈嘴上道:“誰讓你下注!”說完,面露羞愧,悄聲又問:“輸了多少?”

鄭嘉和:“輸多少不要緊,卿卿只要知道,你四哥哥沒選你,有的是人選你,無需因此氣餒。”

鄭嘉木聽著聽著覺得不對勁,歪頭問:“二哥哥,你到底是來當說客的還是來責備我的?”

鄭嘉和沖他笑笑,又取出一枚剛下的賭籌對令窈說:“剛剛雖輸了,還好接下來的馬球賽賠率頗高。大家都選南家兄妹,剩下的幾對隊伍裏,一支姓鄭的隊伍,賠率最高,所以我將最後的一貫錢全壓了下去。”

他說著話,將賭籌放入剛才的空荷包裏,替她系到腰間。

令窈低眸撫弄荷包上的刺繡,是一株蘭花,繡著一個和字。

鄭嘉和的和。

令窈輕緩開口:“哥哥真糊塗,輸了一次,怎麽還執迷不悟,你該選別人才對。”

鄭嘉和擡手替她整理頭上所戴襆巾,令窈自覺低了身子伏過去,聽得他溫和的聲音潺潺如春溪淌至耳邊:“有卿卿在場上,我怎能選他人。”

令窈紅了臉站直身,心中暗罵:鄭嘉和溫柔起來真要命。

鄭嘉木將腦袋湊過去,嚷:“二哥哥,你也替我整理整理襆巾。”

令窈踢他:“你自己擱一旁照鏡子去。”

鄭嘉木本就是彎著腰,挨了她輕踢一下,閃躲之余跌倒在地,伸手去拽令窈,抱了她一雙腿不肯放:“四妹妹和不和我一隊?”

令窈又踢他一下,笑出聲:“賞你這個面子。”

令窈決意要為鄭嘉和贏回一局,馬球開始後,她拿出所有勁頭,野心勃勃想要贏得頭籌。

結果事與願違,不到一刻鐘的功夫,鄭嘉木摔下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