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2/2頁)

只這個念頭,就叫他縱容著自己,一點點開始踐踏她的高傲。

是的,高傲。

她那麽驕傲的人,又怎麽會不明白呢。

霍逞不知道,從那時開始,她的眼神就已經冷徹心扉了。

後來被誤會,被/囚/禁/,她從來沒有解釋過。

要解釋什麽呢?

祁應寒不是不知道她的態度,可他還是選擇了/囚/禁/她。她看似深情的丈夫,平靜的用最諷刺的行為,鎖住了她。

被沒收的手機,鎖上的房門,還有被訂上的防護欄,都讓這顯得像是一個牢籠。

可是顧妤從來沒有犯過錯。

所以她沒有解釋,沒有憤怒,因為她知道,不值得。

對霍逞不值得,祁應寒,也同樣。高傲如她,只是用最諷刺的平靜態度,看著他們自以為是的愛意。

其實不過是肮臟而已。

沒有一種愛會這樣。沒有一個丈夫會在房間裏裝攝像頭,沒有一個丈夫會輕易相信別人的話,也沒有一個丈夫會——將妻子/囚/禁/在籠子裏。

顧妤不愛任何人,可是她沒有錯,她只是太高傲了。

所以,在被關在籠子裏,看著祁應寒自以為壓抑實則滿是扭曲愛.欲.的眼神時,她只是從心底厭惡。

他愛她嗎?

愛。

可是在愛背後,更多的是占有.欲.。

因此,即便沒有霍逞還會有別人,任意一個,都會讓祁應寒爆發。或許,那也只是一個借機宣泄他惡意的借口而已。

他從來都不相信她。

顧妤已經想要逃離很久了。她不想再被這種肮臟又扭曲的關系捆綁,那樣的眼神,叫人血液也冰冷。

可是她知道,只要顧家在一天,自己就沒有辦法真正的自由。

在所有人眼裏,她和祁應寒是感情深厚的未婚夫妻,顧家的一切都在她身上,她不能離開,除非死亡。

只有死亡才能逃避一切。

真正讓她走到這一步的,還是那張被撕毀的退婚協議。

這是顧妤第一次想要為自己爭取一把,被霍逞帶走後,她學會了交易。忍著厭惡,第一次低下了頭,果然看見那人露出了滿意的神色。

那其中有多少愛意,沒有人清楚。

因為這個世界已經壞掉了,徹徹底底的壞掉了。

顧妤心中冰冷的幾乎麻木,也變得更加不可接近。她縱容著他的呼吸噴灑在脖頸上,雪白的皮膚上浮現的痕跡不知道是.曖.昧.還是屈辱。

她冷眼看著霍逞,看著他自以為是的織好另一張網,等待她進去。

真是可笑。

一切都荒唐的叫人憐憫。

顧妤在心底計劃著,想要拿到退婚協議。最差的一步,她雇傭了一輛車。如果實在不能自由,那麽不如死亡。

可是就連最後一點也被打碎。

他問她,那是她想要的嗎?

祁應寒當著她的面撕了協議,告訴她永遠都不可能。

顧妤有些想笑,因為她想要的只是像從前一樣。她很幹凈,沒有被這些惡心的.欲.望包圍過,也沒有試圖低頭。

司機不知道用了什麽手段被找了出來。

像是要徹底粉碎她的希望,祁應寒捏著她的軟肋告訴她:他知道她想要什麽,可是,他不會給她。

那紙婚約協議連接著顧家包括顧妤在內的所有人,他不簽,她走不了。而且,以她的驕傲,也不會就這樣身上印著另一個人的烙印離開。

那時候,霍逞和祁應寒好像成了一個人。

他們性格不同,相貌不同,可心底的想法,卻出奇的一致,一致到顧妤有些想笑。

於是在霍逞提出要求時,她答應了他。她看著那個被人精致裝飾過的牢籠,看著他再也忍受不了似的,讓那些陰暗的漸漸浮上眼底。

然後,選擇狠狠地撞向籠子。

在懸崖與妥協之間,她選擇了懸崖而已,再簡單不過的事,可是他們都不懂。

他們從來都低估了顧妤的高傲。

她不要的,惡心的,厭惡的,連看一眼都不屑。比如,對他們。所以她選擇了離開,幹幹凈凈的沒有一絲猶豫。

祁應寒到底還是來晚了一步,他看著她倒在血泊裏,眼神不可置信。

當她從樓上跳下的時候,他就知道,他輸了。

輸得徹徹底底。

天鵝永遠也不會低下高貴的頭顱,永遠也不會,即使是死亡。

所以,從來癡迷的,只有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