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客廳裏靜靜地,在祁應寒出聲後,顧妤就已經回過神來。男人指尖灼熱地溫度貼在後背,帶著些輕微的癢意。

在顧妤看不見的地方,那片雪白的肌膚竟然已經泛起了些薄紅,燈光暈染下,細膩地活色生香,可偏偏當事人卻平靜到甚至冷淡。

看到這樣一幕,就連系統也忍不住在心底輕嘖了聲。

而顧妤對這一切毫無所覺,兩人離地太近了,她不自在地皺了皺眉,想要退開。

拉鏈到腰跡她已經可以夠得上了,顧妤嗅到男人身上淡淡的煙草味,剛準備說可以了,就聽他頓了頓,忽然沉聲道:“阿妤,今天白朗來找我了。”

這樣的姿勢讓顧妤無法回頭看見祁應寒的表情,但聽到白朗的名字,她下意識地身體一僵。

白朗,那個神經病少年,他找祁應寒幹什麽?她心裏疑惑,但高嶺之花的人設卻不允許她多問,只能皺了皺眉。

索性祁應寒已經習慣了她冷淡的樣子,語氣不變道:“因為上次他綁架你的事,我讓他在/警/局裏多呆了幾天,這次是他叔叔帶他來賠禮道歉的。”

“我今天中途離開,也是為了這件事。”

聽他慢慢說著,顧妤應了聲表示知道了,但祁應寒卻還是沒有放開她。男人的手緊緊握著她的腰肢,在顧妤有些疑惑時,最終嘆了口氣道:“阿妤,離白朗遠一些。”

這個不用他說,顧妤也知道。

想到那個神經病給自己吃的東西,顧妤抽了抽嘴角,只覺得頭疼。祁應寒在說完後抿了抿唇,過了很久,直到顧妤忍不住掙紮了一下後才慢慢放開了手。

因為兩人的角度問題,顧妤並沒有看見他眼底一閃而逝的復雜情緒。

沒人知道,當在老宅裏,那個跪在地上的少年卻笑著戳中了他的死/穴/。

“祁哥,我告訴你一個秘密,阿妤她不喜歡你。”

“這是她喝醉之後,親、口、告、訴、我、的。”

白朗嬉笑的聲音仿佛還在耳邊,叫祁應寒眉眼/陰/翳,分明知道他或許只是隨口說的,白朗喜歡阿妤,這樣說也許是為了刺激他。但不知道怎麽回事,祁應寒卻還是將這句話放進了心裏。

阿妤喜歡他嗎?

這個問題他從來都沒有想過,他只覺得顧妤一直待人冷淡,過於驕傲了些,就是對他……也一樣。

現在這個一個月以來一直被刻意忽視的問題叫人親手戳破,讓祁應寒第一次有些無力。

阿妤在他的懷中,她的衣服是他親手穿上的,也是他親手脫掉的。這本來是再親密不過的事,可他知道,無論做多麽親密的動作顧妤的眼神一直都是冷的,她始終沒有一絲/欲/望,幹凈地近乎冷漠。

顧妤就像是被人精心供奉的,不通情/愛/的天鵝,而他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生出了占有的想法,祁應寒忽然有些明白了自己這些日子的糾結是為了什麽。

懷中微涼的溫度叫他愛不釋手,他深深地看了顧妤一眼,最終掩下了眼底暗色。

即便是她真的不在意,他也不會放手。

祁應寒心緒深沉,霍逞同樣也不平靜。

黑色的賓利慢慢離開了別墅區。外面的雨還在下著,司機在前面開車不敢說話,只有柔和的車燈讓人微微松了口氣。

和來時的位置不同,他在回去時坐在了後面,那個位置是——顧妤剛才坐過的地方。霍逞掌心收緊了些,隱約露出一些/精/致的邊縫,叫人有些好奇他手裏的究竟是什麽。

車內昏暗,因為隔著很遠,司機並沒有看清,正想要仔細看時,霍逞只淡淡一眼就叫他目光規矩了下來。他很少用這樣的目光看人,霍逞生的清峻,平時也總是矜貴自持的,眼中少有這種/陰/沉復雜的神色。

叫人看著就覺得不安,好像、好像是在強行壓抑著什麽一樣。

霍逞確實是在強行壓抑,分明已經離開了,可他一閉上眼腦海裏就浮現出了顧妤在洗手間時的樣子。/逼/仄的空間裏,烏發雪膚的美人高擡著下頜,眼神冷漠。燈光映在她修長的雪頸上,連青澀都脈絡也看的一清二楚,就差那麽一點,那麽一點……他就要握住那脖頸了。

身旁的座位上好像還有顧妤發間的香味,淡淡地,像是梔子。這樣想著,霍逞垂下眼,只覺喉間有些發癢。

他眸光更深了些,抿著唇不知道在想什麽。

司機並不了解這些只是覺得今天霍少似乎有些奇怪。

窗戶上映出男人清貴眉眼,讓人心底生寒。但到底按捺不住好奇的情緒,在大雨雷鳴聲中,司機還是忍不住將目光再次放在了後視鏡上。

到底是什麽?

他心裏想著,目光有些小心翼翼。

而這時一道閃電劃過,終於照亮了霍逞手中的東西。那是一個很漂亮的胸針,司機在第二眼看清後瞳孔微縮了一下,有些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