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挖土

“我就不跟你們一起了吧。”久不出聲的褚顏見狀，趕緊湊到已經跟紀清他們說好了要留在家裏給他們做飯的鄭雪身邊，抱著她的胳膊道，“山路難走，我進村都磕磕絆絆的需要人背，進山就更沒那個本事了，我在家幫鄭雪做飯，你們慢慢走，慢慢看。”

呃……好吧，她不去也行。紀清歪著腦袋想了一下，便輕輕地點了點頭：“那顏姐你就留在鄭家吧，注意安全，不要隨便出門，要一直和鄭雪跟慕大山待在一起，他們兩個會保護你的。”

“不要擔心，二哥的暗衛就藏在附近呢，一個小村子而已，這裏沒人能傷到二嫂的。”李夢之倒是很放松，完全不擔心鄭雪的安全問題。

紀清轉念一想，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就放下心來不再多說，跟著鄭涵出門了。

鄭涵不虧是常年進山砍柴的，對山林外圍熟悉的很，有他帶著，別的不說，紀清他們走的路要平緩很多。

“這裏的很多路都只有獵戶和砍柴人知道，外村人自己進來，就要跟你們進村時一樣，一個接一個的爬石頭了。”鄭涵如此跟紀清他們解釋著。

紀清朝他露出了一個笑臉，表示明白了，然後就眯著眼睛觀察起周圍的環境來。

這裏的山不負石山村盛名，和村裏一樣，隨處都能看見石頭，李夢之像在地上找金子一樣，四處挑揀石頭來研究，慕修遠跟在他身邊，方便隨時跟他請教問題。

大輝不懂石頭，對玉石也不敢興趣，就承擔起了保護紀清的重任，寸步不離的守在她身後。

紀清在原地轉了兩圈，發現了一個很有意思的事情，石山村附近的山林中，樹木長得好像都不怎麽好，同一種品種並且看起來年份差不多的樹，在黑水村能長得很高，但在石山村最多也就只能長到兩三個人那麽高。

“夫人對樹很感興趣？”鄭涵跟鄭雪一樣十分有眼力價，看到紀清的眼睛一直停留在他們附近的幾棵樹上，他連忙走過去跟她搭話。

紀清聞言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後頸，沉默了片刻後才小聲將自己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

鄭涵拖長聲音哦了一聲，立刻跟紀清解釋了石山村樹木長不高的原因：“主要是我們這裏沒有足夠的地方給樹紮根，夫人，你低頭看看我們腳下的土，我跟你說，你別看這土看起來挺厚的，但你最多挖兩鐵鍬，就會碰到石頭，長在這樣的地方，哪種樹能長成參天大樹啊？”

“原來是這樣。”紀清走到一棵樹前面摸了摸它的樹幹，皺著眉頭露出了沉思的表情。

鄭涵不明白她都解開疑惑了，為什麽看起來還是心事重重的，不自覺的上前了一步，想要再問幾句話，但他還沒有來得及開口，李夢之和慕修遠就走了過來。

“你說你們這山裏，除了面上，地底下也全部都是石頭？”李夢之舔了下嘴唇，看著鄭涵的樣子像是看到了什麽好吃的。

鄭涵吞了口口口水，強忍著打寒顫的沖動怯生生的說道：“回李四公子的話，是這樣沒錯，以前我們村的人在村裏種不了地，曾經嘗試過在山上開荒，但是真的下鋤頭之後他們才發現，山裏的石頭比村裏的還多。”

“那還真是挺慘的，難怪之前你們村會出現村民活不下去，拉幫結派做土匪的情況。”李夢之隨便找了一棵樹靠著跟鄭涵閑聊。

村裏以前發生的事情的，對現在還生活在石山村的人來說，是永遠無法抹除的傷痛，聽李夢之提起那些事，鄭涵的臉瞬間就僵住了，過了好半天他才磕磕巴巴的低聲說道：“那……那是村裏有些叔叔伯伯走錯路了，就算自己的處境再不好，也不能為了錢去傷害別人的性命啊，大家都有手有腳的，種不了地，可以去外面找短工做啊，總之，只要肯努力，總是能活下去的。”

“李四公子，你放心，經過了秦知府的整治後，我們村子裏面的人已經充分認識到我們的錯誤了，以後慕老爺和慕夫人來我們村子裏面開飯莊，我們會全力配合她的，不會做那些雞鳴狗盜的事情。”

“不是我四哥放心，是你要放心。”慕修遠看不下去了，安撫性的拍了拍鄭涵的肩膀，看著他的眼睛道，“我們說之前的事情就是閑聊，不會因為石山村以前臭名昭著，就因此對你或者你們村裏的其他人產生惡意。”

“謝慕老爺理解。”有了慕修遠這句話，鄭涵一直懸著的心才總算放了下來，說話的不像之前那麽抖了。

李夢之百無聊賴的聳了聳肩，垂眸看著地上的土，接上了他之前沒有說完的話題：“鄭涵，你們這地底下的石頭和面上的石頭品質是一樣的嗎？”

“品質是什麽意思？”鄭涵瞪大了眼睛一臉迷茫的看著李夢之，完全聽不懂他在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