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五章 三天夠多了

喘口氣，程曉雪繼續說道：“這才是杜絕我看見你這樣的根本，你覺得避而不見，你躲得過去嗎？以我們倆，還有我們倆家的關系，你覺得我們會放著你不管嗎？任憑你在這裏抽著煙，抱著黑暗？”

許書凡再一次沉默不語。

“現在的時間是八點半，你立刻去洗漱，給你半個小時，我收拾屋子。”程曉雪用很強勢的態度說道，“洗幹凈點，把煙味兒都洗掉。”

“我……”許書凡不知道在猶豫什麽，還是那樣站在原地，說話的嗓音還是那麽糟糕。

“動起來。”程曉雪推著許書凡走到了洗手間的門口，“是你自己去拿換洗的衣服，還是我去給你找？萬一我找到了什麽奇怪的東西……”

畢竟內衣內褲之類的，還是屬於隱私，許書凡似乎也想到了這一點，終於肯動了，說自己去找。

找到了之後，也就任憑程曉雪的安排，去了洗手間，洗澡洗頭，收拾整理自己，至少要洗得幹幹凈凈——見到程曉雪的這一刻，他也真的想洗澡了。

程曉雪把屋子裏面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收了一遍，該扔的都扔了出去，又把有些涼掉的餛飩熱了熱，用碗盛出來，放在桌上。

許書凡放在沙發上面的是散落了好多本的相冊，父子的合照居多，還有一些小本子，一些小玩意兒，估計都是他和許木白的回憶。

程曉雪把這些東西稍微整理了一下，許書凡就從洗手間裏面出來。

洗幹凈了之後，他還是要精神很多，雖然不至於恢復到消沉之前那種陽光溫暖的樣子，但至少，整個人看上去順眼了。

“這東西就不要再碰了。”程曉雪指了指打火機，“不要讓我發現第二次，否則絕交，這對我來說是非常嚴重的事情。”

第一，吸煙有害身體健康，第二，這本來就是一種心理疾病，為什麽人一旦煩躁了，就要依賴這種東西，有什麽問題自己獨立的解決，不要依賴任何外物。

香煙除了讓你健康受損，真的幫不上什麽忙，不過是心理作用而已。

許書凡看著打火機有些出神，在程曉雪的第二遍叮囑之下，終於是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我不會再碰的，這一次，只是、只是突然發現還有一些放在家裏面的……”

程曉雪了然，許木白之前作為大律師，給他送禮的人還是不少的，煙酒都是送禮常備品，雖然許木白不抽煙，但是難保別人不送上一兩條。

所以，許書凡發現這些東西也不奇怪，在心理狀況不穩定的情況下，有樣學樣的就學起了這種東西。

“好了，之前的我不追究，但之後不可以了。”程曉雪點了點頭，放下打火機，“現在把桌上的東西都吃了，吃得幹幹凈凈的。”

“我沒有什麽胃口，不是很想吃東西。”許書凡搖搖頭，聲音很小。

“不，你想。”程曉雪拽著許書凡在桌前坐下，現在可不是講道理的時候，就得用強制的，讓他該吃飽該收拾該幹嘛就做好。

也許是慣性使然，也許是知道自己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理智上應該振作起來，所以許書凡還是在程曉雪的拉拽之下，坐到了桌前。

東西不是很多，所以他三下五除二就吃了下去，而且越吃，他越發現自己真的是餓了，所以連那個新口味的布丁奶茶都喝得一幹二凈。

程曉雪看著收拾整齊，吃飽喝足的許書凡，屋子裏面的怪味也散去了不少，心裏面才覺得舒服了很多。

“請假這三天，你到底在幹嘛？”程曉雪問許書凡，“思考人生，緬懷過往，傷春悲秋？把自己想象成最淒慘，最可憐的人？”

“沒有幹嘛，就是發呆放空。”許書凡搖了搖頭，仔細想想，好像真的是什麽事情都沒有做。

“你爸在走之前是這麽告訴你的嗎？你答應他的是這樣的嗎？”程曉雪反問。

“不是，但是我需要時間調節，我比我想象的要弱了很多。”許書凡垂下頭去，“這麽多年，我從來沒有和我爸爸分開過。”

“那也不代表你們以後都不會分開，就算沒有這件事情，你也會成家立業，也得學會獨立。”程曉雪重重的說道，“你覺得你這樣子你爸會放心嗎？”

“我會好起來的。”許書凡用不是那麽確定的聲音說道。

“我希望你說到做到，而且越快越好，我告訴你，許叔叔又不是死掉了，你用不著現在就去緬懷這些東西，他還在。”程曉雪的語氣是一點都不客氣的，“他還在等著你。你真想他，就去探監，就憑自己的平時把他弄出來啊。”

最後這一句話，這幾個字，像是突然給了許書凡強心針，他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眼神也明亮了不少。

是的，他爸還在，他抱著相冊幹嘛？

“你聽好了，你最好按照他說的去做，甚至要比他所期待的還要好，你要獨立，你要強大，你要有本事能保護他，而不是他來保護你照顧你。”程曉雪又說，她站了起來，雙手撐著桌子邊，瞪著許書凡，“像個男子漢一樣，去拼去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