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憐惜心疼(第2/5頁)

“回去仁春堂把大夫請到這裏來給她看病,不要再磨蹭了,盡快讓人過來。”他冷沉著一張臉對丫鬟說道。

鳳雪立刻去請大夫了,鳳月和其他兩位侍女亦步亦趨地跟在他的身邊走著,臉上也充滿了擔憂。

“慧珠她的房間在哪裏?”許知遠抱著虛弱不已,已經陷入昏迷中的女人,轉過頭問道。

“公子請這邊走,奴婢帶路。”鳳月的反應速度很快,走在前面幾步,把抱著唐慧珠的許知遠引到了臥室裏。

唐慧珠很是狼狽,她的衣服還沾了斷魂山的泥土,又有煙熏和藥材的味道,混合交織在一起,那種感覺別提有多麽難聞了,然而許知遠並沒有半點嫌棄的意味。

把她放下來以後,他才看到她眉頭緊緊地擰在一起,顯得很是痛苦和難受。

“去打熱水來,給她把身上的臟衣服給換了,幫她擦洗一下。”許知遠對著丫鬟吩咐道。

紅柚和箏兒滿臉淚水,憂心忡忡地去準備了熱水來,又找了幹凈的換洗衣服。

許知遠退出了門外,順便把房門給帶上了,站在屋檐底下,臉色陰沉,那雙深邃的眸子裏有著幽暗不定的光芒,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過了沒多久,紅柚端著盆走了出來,他攔住丫鬟,低聲地問道,“她衣裳換好了沒?給她擦洗過了嗎?”

“回公子,小姐她衣服換好了,只是她看起來很不好受,痛苦得很,分明是被劇毒折磨得狠了。”紅柚眼睛紅紅的,顯然是哭過了。

“我進去看看她,要是大夫來了,直接讓大夫過來。”許知遠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連他自己都不明白,心底那股壓抑和煩悶的感覺究竟是從哪裏來。

箏兒站在床邊,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小姐,她心疼得不行,許知遠進去的時候,聽到她小聲地抱怨道,“小姐,你幹嘛要受他們威脅,唐家那幾位公子分明是不安好心的,你這又是何苦呢。你現在這麽難受,奴婢都替你感到委屈。”

許知遠輕輕地咳嗽了一聲,箏兒急忙用手將眼淚給抹去,甕聲甕氣地說道,“奴婢見過公子。”

“再去打一盆熱水來,多拿幾塊毛巾來,先幫她將熱給降下來。”許知遠不通醫術,只是沐晴以前在沐嫣生病的時候,她是這樣照顧的,他也是有樣學樣。

箏兒不敢違抗皇後哥哥的命令,很快就退下去打水去了。

床上,唐慧珠蜷縮著身子,因為不舒服她身體顫抖著,滿臉的淚痕,竟然已經高熱到說起了胡話來,“娘,我好想你,你為什麽那麽早就丟下我了,我這些年過得好累。”

她抽抽噎噎地哭著,就像是被人遺棄的小貓一樣可憐,那細細的哭聲,就跟刀子一樣淩遲著許知遠的心,他說不清為什麽,竟然也跟著難受了起來,心裏酸酸澀澀的,沉重壓抑得快要喘不過氣來。

他拿過旁邊的帕子,耐心細致地幫她將滿臉的淚痕給擦去,像是哄孩子般地說道,“別哭了,你娘雖然去世了,以後你找個疼愛你的男人嫁了,有了屬於自己的家,就不用像現在一樣受那麽多的傷害了。”

唐慧珠迷迷糊糊之中聽到了溫柔的話語,她艱難地睜開了眼睛,就看見一個男人坐在床沿邊上,動作那麽溫柔地幫她擦汗擦眼淚,她還以為置身在夢裏,哭得更兇了,“娘,是你嗎?慧珠真的好想你,你終於回來了,嗚嗚嗚……”

許知遠無奈地對她說道,“你看清楚,我不是你娘,我是許知遠。”

然而燒得神志不清的女人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竟然掙紮著從床上坐了起來,一把撲到了他的懷裏,雙手抱住了他的脖子,淚水就跟泉水一樣不停地掉下來,滴落在了許知遠的脖子上,灼熱的,就好像烙印在了他的心底。

“娘,我好想你,你以後別再離開我了好不好?我這些年過得真的好辛苦,好難受,爹他不愛我,吳清月那個女人她總是想著把我賣了換銀子,我再也不想過這樣的日子了。娘,你以後保護我好不好,疼我愛我,我在密州城沒有家了。”

許知遠被她用力地抱著,差點喘不過氣來,鼻尖縈繞著她身上特有的草藥的清香味,他無奈地對她說道,“唐慧珠,你看清楚,我不是你娘,我是許知遠,你弄錯人了明白嗎?”

這姑娘以前的日子究竟過得有多苦,從小就失去了娘親的姑娘,父親和繼母又不疼愛,這境遇也是太可憐。

唐慧珠卻不再抱著他了,改成雙手捧著他的臉,淚流滿面地說道,“我不要放手,你就是我娘,你不能不要我。娘,這些年我一直都很想你,你要是陪著我長大,我就不用過得那麽辛苦了。這次你回來了就不要再離開了,我再也不要當沒有娘的孩子了。”

她哭得差點昏厥過去,右手抓住了許知遠的手腕,指著她心臟的位置,“這裏很疼,每每看到唐明珠和唐玉珠有爹娘寵著愛著,有人關心呵護,我就像是孤兒一樣,我都覺得自己好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