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第2/3頁)

——這個天殺的王八羔子十八代祖宗不積德的刨坑黨,老娘挖你家祖墳上繳國家啦,還是打你七傷拳讓你頭上青青草原啦,你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果然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她要離婚!不對,她還沒結婚呢,她要退貨!

她氣的眼睛都紅了,此時也顧不得痛罵無良未婚夫,忙不叠的朝皇帝道:“不不不是,陛下您別聽淩大人胡說,您想對文修君說什麽請千萬說下去不用顧及小女子!妾不過是針尖小事上無關朝政下無關後宮,文修君鑄幣權乾安王府才是大事呀。再說了,陛下是金口玉言都開口了怎能被打斷呢,這不是斷金碎玉了嗎!淩大人真是太不知事了……”

饒皇帝一臉威嚴,此時也忍不住側頭緩一下笑意,皇後不顧眼中含淚,幾乎噗嗤出聲,文修君也被氣笑了,王姈從剛才起就一直一臉呆滯,緩不過神來。

淩不疑忍笑,再接再厲道:“陛下,不如讓臣先送文修君母女。”

皇帝側臉不說話,揮揮袖子算是答應了。

淩不疑朝兩名小黃門拱拱手,那兩人會意,立刻指揮幾名宮婢將文修君母女拖起來往外走去,淩不疑跟著一起走了出去,直至走到殿門外,文修君忽回頭,低聲道:“帝後養你可真沒白養,什麽話他們不好說你來說,什麽事皇子公主們不好做你來做,真是好鷹犬!”

淩不疑似是被逗樂了,失笑一聲,然後徑直對一旁的王姈道:“姈娘子,回去後即刻將今日宮裏之事告知令尊。令堂如今心智不清,在她心中,郎婿兒女身家性命都不如乾安小王爺過的舒泰要緊,若不加以約束,王家恐要大難臨頭。”

王姈又驚又怕,眼中含淚,作揖道謝:“謹謝十一郎了,家父常說素日有疑難,多是您不吝援手的。”

淩不疑略一拱手,理也不理猶自怒氣沖沖文修君,轉身回殿內去了,甫踏入殿內,只聽皇帝正用著旁人難以察覺的歡樂語氣數落著他親愛的未婚妻——“……朕點你一句,你的錯不在旁處,只錯在子晟身上。”

淩不疑嘴角微微一翹,放慢腳步緩緩挪了過去。

少商已急的腦門冒汗了:“淩大人?淩大人……妾對他做甚了?不不不對,妾這十日天不亮起身,天色昏暗才回到家中,哪裏有功夫對淩大人做錯事啊!”

皇帝右肘支膝,上身前傾:“你再好好想想,事到如今,你居然覺得一點也沒有對不住子晟?!可見你居心涼薄!”

少商都要急哭了,慌亂道:“妾愚鈍,妾是真的愚鈍呀,陛下您再點撥兩句。”到底是哪裏做錯了,她真想不到呀,難道是前幾天沒讓淩不疑親嘴?不會,皇帝就因為她不給他養子吃豆腐就來訓斥她?這世界玄幻了。

皇後看她急的團團轉,輕聲提醒道:“少商,你想想,你都是天不亮起身天色昏暗到家,每日接送你進出的子晟又如何?”

少商張大了嘴巴,腦袋一片空白,饒她機變稱霸俞鎮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如何應對——因為她從來沒想過這事!這樣看來,說她用心涼薄也不算錯啊。

皇帝肅了臉色,沉聲道:“你可知這十日來,不論晴雨寒暖,不計繁忙勞苦,子晟都是夤夜出府去程家接你,然後擎燈回府。遇上你高興時,還讓他在程府用過晚膳再走,若是你不高興了,連頓飯都不予就將子晟趕了回去!”

說到此處,他一拍膝蓋,冷聲道:“朕來問你,你究竟有無心肝!知不知道心疼郎婿,子晟要你這樣冷心冷肺的女子有何用!”

“我我我……”少商張口結舌。剛才她差點就要順口說‘那您就讓我退婚了唄’,可求生欲讓她死死咬住了嘴唇。

“你還能算是年幼不懂事,可汝父母呢,也這樣眼睜睜看著子晟受苦?!”皇帝又是一掌拍在膝上,重重的仿佛擊在少商心頭。

少商再也不能結巴了,連忙道:“陛下明鑒,這都是妾無知無識,與家父家母無關。十日前家父被上司召去了鄰郡,同一日家母也去了城外,料理置買田地之事,他二人都是至今未歸。他們並不知道這事啊!都是妾不好,陛下您別責怪家父家母,他們從來最是修身謹慎,怎會犯這樣的過錯!”說到後面,她幾乎要哭了。

“你還算有幾分孝心,知道禍不殃及父母。”皇帝神色稍霽,“那你倒是說說,有幾回子晟疲累,怎麽就不能讓他偶爾夜宿程府呢。”

少商滿頭大汗的辯解道:“不,不是,這……陛下,這不合禮數呀!”

“哦,你要和朕說禮數,那你倒是將《禮記》背一遍給朕聽聽。”

“這這這……”這次少商是真哭出來了,皇帝是壞老頭,不帶這麽欺負人的,人家跟你講禮法,你跟人家講感情,“嗚嗚嗚,妾沒背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