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第2/4頁)

少商壓住一口老血:MMP!

袁慎見她不說話,又上前一步道:“聽子肅賢弟說,女公子不也十分喜愛蒯通之賦麽?”

那副管事連同周圍一圈仆眾都望向少商,N臉敬仰。

大家心道:外面都傳夫人的幺女被葛氏養壞了,如何粗鄙蠻橫,沒想卻能與才名滿都城的善見公子共論辭賦,果然龍生龍鳳生鳳,根子好,怎麽也壞不了!

少商被眾人看的臉上發燒,恨不能把袁慎抓來打一頓七傷拳,肚裏不住的大罵:什麽快通,我只知道申通圓通中通以及狗屁不通……行,她知道這廝的意思了!

好漢不吃眼前虧,她閉了閉眼,認慫了:“公子說的對,是賦,不是詩。”最後幾個字,她幾乎是擠出齒縫的。

袁慎知其服軟,笑的春意盎然,更映的唇紅齒白,人如美玉。這笑法太違規,把一直坐在車駕位置的中年漢子嚇了一跳,跟隨自家公子這麽多年,真笑假笑他還是分得出來的。他連忙去看那立在堂內的女公子,果然如雕如琢的一位小小美人。

這時副管事適才派下之人已扛著一大包細炭回來,那中年大漢躍身下車,拎過麻袋道了聲謝,又奉上一囊金錠為資。副管事連連擺手道:“這麽點拙物,倘若要了公子的錢,主人家還重則老奴,萬萬不可萬萬不可!”

那中年漢子便收回錢囊,誰知袁慎卻還不走,側頸遙望前方,然後再頓頓的看了眼少商,這才拱手告辭。

人走了,余波蕩漾。那副管事不住贊嘆袁慎果然風儀軒朗卓爾不群雲雲,其余仆眾也都竊竊私語,或贊嘆或景仰。

少商低頭沉思。

她覺得自己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急需修正。思忖片刻後,她問那副管事:“咱們這貨棧左右分別是何人家,平日不知可有來往?”

那副管事答曰:左邊是一間制橘皮醬的老鋪,常年給都城各大食樓供貨,右邊也是一家貨棧,不過囤積的是木材石料之類的建造營生,之後便是一條巷子直通城墻了。

少商心下明了,然後就說要四處看看。

沒逛兩下,她就屏開貨棧裏的奴仆,只帶了自己的婢女往那後巷走去,說是要看看左右風光。走到巷口處,留下其余健婢,又往前走十來丈,果然看見一個突兀的拐角,少商再留下蓮房和阿梅,並吩咐‘倘聽我呼聲,立刻來令大家來尋我’。

扭過拐角,只見袁家那輛華麗雍然的輜車赫然停在那裏。袁慎披著一件雪白的毛皮大氅,雙手籠著一尊小巧的白玉暖爐,手指纖長如玉,仿佛與那玉爐不辨彼此。

他面帶微笑的站在車前,靜靜等候,那兩個童子和駕夫都不知避到哪裏去了。

貨棧坐落之處本就僻靜,這條巷子更是冷清無人,少商冷冷的看了他一會兒,徑直走過去,隔著至少三米的距離,才站住:“袁公子有何見教?”

袁慎這次也不繞彎子了,直問道:“女公子是否已向桑夫人傳話。”

“沒有。”少商幹脆道,“我本就不想替你傳話。”

袁慎生平甚少發怒,卻也不免暗暗生氣:“既然如此,那日為何答應在下。女公子可知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的道理。”

少商睫毛都沒動一下:“我食言了,又如何。”你還能打我一頓怎麽的。

袁慎皺眉,仿佛第一次認識眼前的女孩,細細打量了她一番——這樣溫弱纖嫵的長相,卻生了這樣乖張邪僻的性情,估計整座都城也找不出幾個了。

其實他也不是非傳那句話不可,不過久等數日卻無音信,就猜到她根本不打算信守承諾,然後一陣氣憤,反而卯上了。

盯著程家門宅的隨從今日一早來回稟後,自己就顛簸車馬跟了一路,其實不過就是要當面質問一番。事到如今,他自己都分不清究竟只是想替尊長分憂,還是氣不過這狡獪美貌的小小女娘。若叫同儕們知道此事,定要從朝堂上一路笑到陛台下的。

袁慎仔細想了想,認為不能只有自己不痛快。

於是,他沉下臉,幾步逼近少商,冷聲道:“世上之事,不過懇切相求,威逼,利誘,這三樣。既然女公子不願好好的說話,在下也有別的法子!”

少商嚇一跳,連退幾步。她自覺和袁慎是同齡人,可一旦兩人走近些,就立刻能感覺到這青年身高和氣勢的壓迫。適才他一靠近,她立刻聞到他身上隱隱淡然的松枝熏香,發覺仰脖才能正面交談。

她自然聽出了袁慎話中的威脅之意,這也是她所憂之事。自己只是個毫無社會資源的小姑娘,這袁慎卻是個已混跡朝堂宮廷數年的了得人物,倘若真惹惱了人家,他心胸狹隘起來,一定要報復該怎麽辦?

少商正憂,誰知袁慎臉色一轉,又笑道:“說起來,都是在下的不是,平白叫女公子傳話。不如這樣,在下薄有微名伎倆,倘若女公子替我傳了話,將來我願替女公子辦件事,以作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