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第4/5頁)

她驚恐坐起,定力即刻慘遭窗戶上的鐵柵欄切割,慌忙下床,雙腳踝上的鐐銬又令其觸目驚心。

“開門!放我出去!”

她撲到門前拼命拍打鐵門,門上的小窗戶外亮起燈光,成片的腳步聲靠近,門開了,進來一個穿白大褂的中年醫生,和兩個體型膘壯的男護工。

“姜小姐您醒了,別怕,我們不會傷害您的。”

醫生親切行禮,溫和得不像在跟正常人說話。

姜秀娜顫抖後退,戒懼地問:“這裏是什麽地方?”

“白馬精神病療養院,我是您的主治醫生許銘。”

姜秀娜頭皮爆炸,失聲質問:“我怎麽會來這兒!?”

許銘耐心道:“是您先生送您來的,您可能患了精神分裂症,兼有嚴重的暴力傾向,我們只好先給您戴上腳鐐,等病情穩定就會解除,請您暫時忍耐。”

姜秀娜雙眼瞪得更誇張了:“是賀陽送我來的?”

“是,有監護人簽字,我們才能收治病人。”

沒有人能承受如此重擊,震怒恐慌控制了姜秀娜的身心,開始激烈反抗。這些作繭自縛的行為立刻被醫護人員熟練鎮壓,將其塞進束縛衣,固定在床上。

她哭喊掙紮,腦袋在鐵床的欄杆上磕出了血,然而黑暗的監、禁生活才剛剛開始。

後來的幾天內,她像初入馬戲團的野獸吃盡馴養員給的苦頭,且日夜受療養院那些“千姿百態”的危險病友驚嚇,漸漸明白否認病症或抗爭只會換來鎮定劑、束縛衣和更沉重的腳銬,因而改變態度配合院方治療,以順從換取交涉,請求他們聯系賀陽。

賀陽來得倒快,還帶著鮮花和水果,看到她嚴重消瘦的模樣,微笑關心:“你怎麽面黃肌瘦的,是不是這裏的飯菜不合口味?我讓他們給你小灶吧。”

姜秀娜坐在床邊死瞪著他,寬大的病號服下戰栗一陣接一陣。

“媽媽說得沒錯,你就是個騙子!”

這些天她前後思量,料想這一切都是丈夫設計好的圈套,見了面先問罪。

賀陽嗤笑:“你現在反應倒快了,看來醫院的鎮定劑很管用,能幫你冷卻頭腦。”

姜秀娜出身不凡,即使落難,也不像尋常人那般軟弱,忍住屈辱質問他陷害自己的步驟。

“那個怪笑聲是你搗的鬼。”

“是,我在院子裏放了部手機,鬧鈴設置成怪聲,一到預定時間就會響。”

“為什麽萍姐她們沒聽到?”

“那兩晚我都送了蛋糕給她們吃,在裏面加了安眠藥。”

“我也吃了安眠藥,但沒起作用,也是你做的手腳?”

“安眠藥吃多了對身體不好,我悄悄換成外形一致的維生素片,是為你的健康著想。”

姜秀娜捏破掌心,不去看他無恥的嘴臉,恨道:“我問過這裏的醫生,你送我來時給他們看了之前我在一醫院心理科就診的病歷,還有派出所開的案情說明。那天你給我下了迷、幻、藥,害我在小區裏出現幻覺,錯手殺了鄰居家的狗。精心策劃制造我患精神分裂的假象,好把我騙來這裏囚禁,你究竟有什麽目的?想害死我繼承遺產?然後和關佩珊雙宿雙飛?”

她已確定賀陽同關佩珊有染,這條毒計多半來自狗男女的合謀。

結婚後配偶是第一監護人,進入精神病院治療,除監護人同意,其余人等都無權接其出院。賀陽自信姜秀娜已是囚鳥,放心扔掉穿累了的畫皮,順便發泄積怨。

“我沒你想得那麽狠,不會要你的命。如果你不聽姜承望讒言,乖乖和麥哲文簽協議,我也不會急著送你來這兒。”

姜秀娜省悟:“……你和華夫做交易,想利用我吞並福滿堂!”

“哼,還記得上周我拿了一疊文件讓你簽字吧?那裏面夾著一張授權委托書,你簽了字,我就有資格在你喪失民事行為能力時全權處理你的對公事務。許醫生說你的病還得觀察兩周時間才能確診,等醫院證實你有精神病,我就代替你和華夫簽協議,收購你爸爸的股份。”

他把授權書藏在一堆常規文件裏,姜秀娜疏於防範鑄成大錯,聞言狂怒,跳起來廝打他。

賀陽抓住她的雙肩按倒在床,狠厲上臉:“你還以為能在我跟前耍威風?不想吃苦頭就老實點!”

姜秀娜嘶吼痛罵,立刻被捂了嘴,不能自由呼吸。

盡管她當下的情況已酷似精神失常,保險起見,賀陽還是希望她能真的瘋掉,今天來就懷著這樣的打算,抓緊時間刺激。

“再告訴你一件事吧,洪爽沒撒謊,夏蓓麗死前真的送了證據給警察,被我及時截住了。她脅迫姍姍給姜開源下毒,正好姍姍手裏握著謝美蘭兒子誤殺表弟的罪證,就借謝美蘭的手辦成了這件事。夏蓓麗這麽做完全出於報復,因為是姜開源害她得血癌的,而讓她沒法在明處追究姜開源的人則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