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默契(第6/7頁)
她帶著陸晚晚分花拂柳,過廊走巷,到了一處小閣樓。
小閣樓在園子深處,四周樹木繁茂,看起來有些偏僻。
“這是什麽地方?”陸晚晚問她。
徐笑春拖著她的手臂:“跟我走就是了。”
近了,陸晚晚聽到裏面傳來陣陣歡呼聲,裏面好像有不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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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鎮國公不知去了哪家府上,見人家公子哥學富五車,才識過人,回來後見自己整日賭錢作樂混日子的倒黴兒子,越看越不順眼。
於是給謝懷琛立了規矩——不許他再出門賭錢喝酒。
要是家丁敢私自放他出去,一人五十大板伺候。
這些家丁惜命得很,盡忠職守地盯著謝懷琛,愣是沒讓他踏出府門半步。
鎮國公有張良計,謝懷琛有過墻梯。
不許他出門賭錢吃酒,他就命小廝去喊了褚懷、李遠之上家裏來玩。
褚懷、李遠之和謝懷琛是京城二世祖的三兄弟。
平常進出賭場酒坊,形影不離。
好長一段時間不見謝懷琛,他倆思念得緊,聽說他被關在家,立馬背著書匣登門求見,裝作來找謝懷琛讀書習字。
三人湊在一起,一合計,便在此處賭錢作樂,快哉快哉。
陸晚晚來的時候,他們正在玩葉子牌,謝懷琛占了上風,贏了不少錢,心情頗好,扔了銀子讓謝染出去買酒。
他去了半晌還沒回來。
徐笑春帶著陸晚晚進來的時候,謝懷琛一個酒壇子扔過來:“怎麽去這麽久?”
酒壇子針對陸晚晚的面門。
徐笑春一個旋身,飛起一腳,又將壺踢了過去。
謝懷琛坐莊,剛輸了把大的,見“謝染”膽大包天敢還他一壇子,頓時從桌案上跳了下來:“謝染!你吃了熊心豹子膽……”
一轉頭,看見門口光亮下立著的女子,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小:“你們怎麽來了?”
“好啊你,竟然敢背著舅舅賭錢。”徐笑春指著他的臉:“還敢拿酒壇子砸晚姐姐,看我不告你去。”
謝懷琛眼睛落在陸晚晚身上,愣了一瞬,有些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我以為是謝染。”
陸晚晚眨了下眼睛,輕輕柔柔地說:“我知道。”
褚懷催謝懷琛:“該你了,出牌。”
謝懷琛牌一撂:“你們玩兒吧,我不玩兒了。”
徐笑春忙勸他道:“別啊,褚二哥,李六哥都在,你扔下別人跑了,人家怎麽玩兒啊。”
“是啊,我們兩個人還能玩牌不成?”
徐笑春眨巴眨巴眼睛,求他:“表哥,別走,咱們一起玩好不好。”
謝懷琛偏過頭問陸晚晚:“你會玩兒葉子牌嗎?”
陸晚晚先是點頭,想了想又搖頭:“只會一點。”
為了讓她盡快融入新的圈子,舅母教了她很多東西,葉子牌、打雙陸、蹴鞠、冰嬉,她知道謝懷琛都是這方面的好手,還是謙虛一點好。
“我教你。”謝懷琛馬上有了興致。
徐懷春拖著她坐在謝懷琛下手。
因有了姑娘家,謝懷琛又讓人喊了幾個丫鬟來伺候。
李遠之恰好把牌碼好,說:“開始了啊。”
謝懷琛把骰盅推到陸晚晚眼皮底下:“你來搖。”
陸晚晚瞥了眼他面前壓著的銀票,不如另兩位的多。
“方才你輸了?”她小聲問。
謝懷琛瞧著她的臉,說:“輸的都是他們的。”
陸晚晚徹底起了玩心,雙手抱著骰盅,用力搖著。
她會聽音辯數,聽著兩枚骰子在骰盅裏發出清脆的聲音,她就知道是幾點。
清脆的聲音回蕩在空空的閣樓裏。
半天,陸晚晚放下骰盅。
開盅,謝懷琛的莊,分牌。
自從陸晚晚來了之後,謝懷琛牌運特別順,一連好幾把,通殺全場。
陸晚晚總是能準備無誤喂他想要的牌。
褚懷瞧出了端倪,教陸晚晚:“姑娘,你出熟牌,別出生牌。”
徐笑春輸了不少錢,笑著調侃她:“晚姐姐,你可真旺表哥,你一來他贏了不少。”
“是嗎?還有這麽一說,那看來你很克褚二和李四。”謝懷琛搶白。
陸晚晚微微擡眸,抿著嘴笑了笑,喂了一張八索給他。
謝懷琛把牌一攤,又是滿牌。
李遠之面前的錢輸光了,把牌面一推:“不玩兒了,下次再來。懷琛你運氣太好了吧。”
謝懷琛把面前的銀子打賞了些給丫鬟小廝,剩下的讓陸晚晚和徐笑春分了。
褚懷喊道不公:“拿我們的錢充闊,也就你能做得出來。”
謝懷琛挑眉:“本公子憑實力贏的,不服再來。”
褚懷憋屈地嘆了口氣。
謝懷琛闊氣地說:“拿去買胭脂。”
話是對徐笑春說的。
陸晚晚耳尖微微泛紅。
從閣樓出來,到了午膳的時間。
謝夫人讓廚房在水榭擺了宴,又讓林嬤嬤傳話,叫兄妹倆幫她招呼陸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