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沈來,我再說一遍,我不同意離婚。你立即和裴肖斷掉,否則我會讓你們都後悔的。”周既平靜的語氣下激流湧動。

不過沈來並不將周既的威脅放在心裏,她站起身道:“那我讓你裴肖跟你談吧,周既,婚是肯定要離的,實在不行我就只能起訴離婚了。”

沈來轉身就要走,卻被周既拉住了手肘,“沈來,這個家你真不要了?”他的眼圈有些紅,說話也開始咬牙切齒。

沈來輕輕地推開周既的手,聲音輕得有些縹緲地道:“家早就沒有了,周既。”

周既愣愣地看著沈來上了裴肖的車,有時候生活的天翻地覆不過瞬間就完成了。

這段婚姻沈來有錯,他卻錯在先,能指責沈來的,無非是她做得更絕,找的是他最好的兄弟而已。說後悔是肯定的,但是每個男人在出軌的時候,心裏都是懷著僥幸的,僥幸自己可能不會被發現,僥幸即使被發現了老婆最終也能原諒。

但是在周既這裏,這種僥幸早早就被沈來一巴掌給毀掉了。

恨沈來是肯定的,更恨的當然是裴肖,他明知道自己愛沈來,卻要橫插一足。至於周既自己,男人嘛總覺得自己出軌都是被老婆逼的,需求在家庭裏沒被滿足,自然要往外發展。

這之後沈來都沒再接過周既的電話,也沒再回過她和周既的家,徹底跟裴肖在一起了。

周既去沈來的學校找過她幾次,不過沈來正在準備畢業論文,可以不待在學校。他也給沈來發過微信,威脅說她不出來就要把所有的事情告訴張秀苒。

沈來還是沒去見周既,不是不怕他去找張秀苒女士,不過既然周既暫時還不肯離婚,那麽他就絕不會真的去找張秀苒,那樣就沒有任何余地了,沈來算得清清楚楚。

五月,沈來順利通過畢業答辯,這才和裴肖手牽著手大搖大擺地出現在人前,已經沒了當初的掩飾。其實當初也沒什麽掩飾,心裏就想著早點兒能被周既發現更好。

“周既,剛才我怎麽看見裴肖摟著沈來進了前頭那個包間?”呂德凱小心翼翼地看著周既,這種事他肯定沒看錯,既然看到了自然要跟周既說。

李昶聽見後也吃了一驚,都朝周既看了過來。

周既不說話只是悶悶地喝了一杯酒。沈來躲他,但裴肖沒躲他,他再次揍他,裴肖也還是沒還手,最後還誠懇地請求他原諒,話已經說得很卑微了,沈來本來就是他周既不要的,他裴肖只是“撿破爛”而已。原話當然不是這樣,但在周既心裏轉述一遍就成這樣了。

“天底下女的那麽多,裴肖,沈來這種biao子你也看得上?”周既口不擇言地道,“她能背叛我,就能背叛你。”

裴肖把嘴裏的血水吐掉,“周既,不喜歡來來就放手吧。”

怎麽能放手?如果真的放得下,他能現在還頂著大草原而不離婚嗎?

“裴肖,為了個沈來,連朋友都沒得做,值得嗎?”周既問。

“周既,我會補償你的,上次你不是說在城南看中了兩塊地嗎?我幫你想辦法。”裴肖道。

這就是赤果果的交易了,周既看也沒再看裴肖一眼,轉身就走了。

呂德凱和李昶對視一樣,看周既這模樣,顯然早就知情了。這樣兩人就有些想象無能了,哪個男人能戴了綠帽子還這麽平靜的?這可不是周既的作風啊。

“沈來。”周既在廁所門口堵住沈來。

沈來有些吃驚,沒想到江城這麽大還能碰見,“收到協議書了?”

“撕了。”周既道。

沈來皺眉道,“這樣拖著有什麽意思?”

“你覺得你跟裴肖能有結果嗎?”周既道:“當初他和我一起追你,我贏了,他輸了,他對你不過是求而不得的補償而已,你以為他對你能是真心的?”

“我和他的事不用你管。”沈來道。

“是嗎?他那種家庭,能接受你跟我離婚再跟他結婚?”周既尖銳地道。

沈來好笑地道:“周既,你憑什麽覺得我對婚姻還能有期望啊?我跟裴肖就這樣也挺好的。”

但是她跟裴肖都好好的,周既就好不了。“他不過把你當biao子玩而已,你還以為你們好好的?我當著他的面罵你biao子,可沒聽見他為你辯護一聲。”

沈來的神情終於變了變,最後才歸於平靜道:“周既,大家好聚好散吧,你現在的嘴臉真難看。”

周既的嘴臉的確難看,連他自己看著都惡心,就為了個沈來,他至於把自己折騰得連做人的基本素養都沒有了麽?但沈來憑什麽以為還能好聚好散。

周既晚上喝了不少酒,頭腦卻依舊清醒,到樓上的露台抽煙,卻正好能看見樓下露台上的沈來和裴肖。

裴肖摟著沈來道:“周既還是不肯離婚麽?”

沈來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