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沈來的聲音發著抖,“你,你怎麽進來的?”她想到了自己忘記反鎖房門,可是這樣的高档酒店,怎麽能隨意將房卡給別的人?她一定要去投訴,讓他們關門大吉。

“你總是記不住鎖門。”周既跨入溫泉缸。以前沈來就這樣,他們出門旅行,負責安全的都是他。

挺大的缸子一下就逼仄了起來,周既帶著的酒氣讓沈來嫌惡地撇了撇頭。周既才不管這些,一把摟住沈來道:“來來,我說話算話吧?”

沈來一時沒反應過來,片刻才想起,夏天那次,周既是說過冬天要和她來泡湯的。他們之間什麽關系啊?沈來當時壓根兒就懶得搭理他。

沈來知道周既這個人沒臉沒皮沒底線,吃軟不吃硬,跟他硬扛,吃虧的是自己,她都吃了好幾次虧了。

“我泡得有些久了,頭有些暈,想起去。”沈來虛與委蛇地道。

周既松開手,沈來也沒敢著急,慢慢地站起身跨出去,拿起浴袍裹了慢慢地系腰帶,眼睛其實已經把逃生路線都規劃好了,怎麽才能不碰到室內的桌椅以最快的速度沖到門邊她都想好了。

系好腰帶,一鼓作氣撒腿就開始跑,可惜她腿長,周既的腿比她還長,腳上有水,地板上踩著有些滑。

這個酒店因為陽台有溫泉,客人很容易帶著水汽進入房間,所以沒用地毯,而用的木地板。

周既將沈來撲到床上,房間裏都是他的笑聲,“來來,我就說你喜歡這個調調的。”

房間的隔音效果特別好,沈來是真的叫救命了,可是應了那句老話:你就是叫破喉嚨也沒用。

人是真的不爭氣,被周既拿捏得死死的。

沈來垂死掙紮地捶床道:“你今晚怎麽沒喝醉?”她知道周既的,喝醉了其實並沒什麽力氣做這事兒。

周既笑著咬了沈來一口,“我杯裏讓南婷裝的都是白水,跟咱們結婚的時候一樣。”

提起“結婚”兩個字,兩個人的氣氛就是一僵,周既大約也是想起了不愉快,接下來的動作難免粗魯。

沈來感覺自己好幾次都險些一口氣提不上來。可卻有些異樣的快感,她甚至都沒經歷過。難道真被周既給說中了?沈來喘著氣背對著周既,比起怨恨周既,她更不知道如何面對自己。

人無法面對自己的時候,要麽發瘋要麽妥協。沈來不想瘋,索性放飛自我,先睡覺再說。反正不過一點兒小癖好,既不殺人也不放火也不危害他人,沒必要非跟自己過不去。她本來就不是個烈婦,要不當初也不會讓周既頭上長草了。

睡到天快亮的時候,沈來被周既搖醒,“來來,快起來,下雪了。”

沈來努力地想睜開眼睛給周既下巴來上一拳,媽呀,他體力怎麽那麽好?

周既不管沈來死活,拿過浴袍就給沈來裹上,“走,我們去樓頂泡溫泉。”

樓頂是兩層的大套房,臥房在頂樓,出去是個日式枯山水花園,兩側用密密的竹籬擋住,面湖一側視線毫無阻擋。

天空密密地落下雪花,一片一片的。

沈來擡起頭,用臉接冰涼的雪花,對周既升起的怒氣略微小了點兒。她最愛的就是下雪天泡湯了。

沈來沒有矯情地跨入溫泉裏,看著即將放亮的幽藍天空裏飄著白色的雪花,心想再來杯梅子酒就完美了。

正想著呢,周既就從後面端了個竹盤過來,上面放著仿古酒壺和兩只瓷杯,沈來倒了杯酒嘗了嘗,是當初她和周既在北海道旅行時,品嘗過各種梅酒之後選出來的最愛。她的味蕾一直記得那個味道。

此情此景實在太過美好,舒坦。沈來趴在缸沿上,都沒挑周既的刺。周既從身後抱住她,她也沒反抗。人生艱難啊,就當這兩天是給情緒和身體都放個假好了,墮落一下,什麽都不去想,只要高興就成。

說起來周既願意的時候,伺候人還是很有一套的。沈來仰面朝天問周既有面膜嗎?

周既自然沒有的,但他神通廣大,打了個電話後就弄來了一張面膜。沈來接過去一看,“嗯,著名的前男友呢。”

周既是個直男,對女性護膚品了解並不多,“前男友”三個字無疑有點兒戳人敏感點。不過他也沒對號入座,畢竟他是前夫,不是前男友。

沈來把面膜在溫泉缸裏泡了會兒,溫熱後撕開敷在臉上,“幫我整理一下。”

周既便伸手幫她把面膜的邊角都理平理順了。

敷著面膜就不方便喝酒了,周既去拿了支吸管插酒瓶裏喂沈來,“不能喝多了,還沒吃早飯。”空腹飲酒對胃不好。

面膜敷了十五分鐘,揭下來之後,沈來伸手揉了揉臉,讓精華更好地被吸收,然後湊攏周既跟前道:“怎麽樣?有區別嗎?”

要知道這面膜出名,乃是因為號稱用了皮膚好得可以氣死前男友,讓他知道沒他老娘會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