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2/4頁)

“為什麽?”他追問道。

“家裏已經給我找過學校了。”她誠實答道。

雖然原主從小就被蘇牧雪藏著長大,但在讀大學的時候,蘇牧到底還是覺得面子上過不去,用錢給她砸出了一個重本名額。不是赫赫有名的首都A大,卻也是同樣坐落於首都的B大,二者一直是大學界的翹楚,彼此誰也不讓誰的那種。

蘇離說這句話的意思是,她早就已經被蘇牧幫忙找過學校了,自然不用再參加這次高考。但她忘了,她今天剛和顧蒙坦誠到一半,便被他打了斷,關於她真實的年齡和就讀大學,根本沒來得及說。因此,她這句話聽在顧蒙的耳中,也就自動被曲解了。

她是蘇家大小姐,自然不會愁學校這個問題,只要願意砸錢,多得是學校可以去。更何況,現在,不是都流行去國外讀大學鍍鍍金嗎?聽她的話,應該也是已經找好了大學。

想到自己白天知道她沒去高考時,整個人又急又怒,差點和那個意外告知他這件事的同學吵起來的情景,他低下頭,忍不住冷嗤了一聲,唇角的弧度帶了幾分自嘲。

“那祝你學業有成。”他冷淡地說了這麽一句,便回過身,往回走去。

遠遠的,注意到蘇離是被顧蒙背著回來的,曲毅桓挑了下眉。他本以為他們是和好了,正思考著自己要不要有點眼色,自覺一個人走,突然察覺到顧蒙神色似乎比之前更加冷淡了,蘇離的膝蓋彎曲度也不太正常。

蘇嶼庭對曲毅桓的印象沒有錯,他的確是個信守承諾的人,雖說一時興起,偷偷帶蘇離出來散心了,但對於蘇嶼庭要他幫忙照看著點蘇離這件事,他還是有放在心上的。快步走過去,他皺著眉頭,剛想開口問一下怎麽了,就見顧蒙冷著一張臉,將方才蘇離意外摔倒的事情說了出來。

話畢,蹲下身,便將蘇離放了下來,擡步,顧蒙剛準備離開,就感覺到自己的上衣下擺被拉了住。

蘇離坐在地上,為了拉著顧蒙的衣擺,上身用力撐高,半仰著身子,難受極了。擡眸,對上顧蒙漆黑而深沉的眼眸,她分辨不清那一閃而過的是期待還是什麽,也不敢辨認,只是輕聲道:“你喝酒了,身上酒氣很重,今天天色也很晚了,估計難打車。要不,你和我們一起走,讓曲毅桓送你回家吧?”

原本,聽到蘇離前半句關心他的話,顧蒙面色剛有兩分柔軟,在聽到她後面說的話後,頓時冷凝。

“不用。”他伸手,捏住她的手腕,力道不重卻堅定地將她拽著他衣擺的手拉開,丟下這麽一句,便轉身離開了。然而,沒走兩步,卻又轉了回來,手掌攤開在她面前。

蘇離剛被曲毅桓扶起來,見狀,一臉茫然,疑惑道:“什麽?”

他眸色淡淡:“皮筋。”

“皮筋?”蘇離有些驚訝地看著他,忍不住解釋道,“可這不是我的嗎?”

他頓了頓,點了下頭,眉頭緊蹙,顯出兩分不耐:“就當是分手禮物,給我。”

顧蒙都這麽說了,一個皮筋而已,蘇離自然不會不給。

只是……

“你為什麽一定要個皮筋?”海邊的天氣就是比較奇怪,明明不久前風還很狂躁,此時,就已經小了不少。將皮筋從頭發上摘下,遞到顧蒙手中,蘇離到底還是沒忍住,問道。

接過皮筋,顧蒙沒有和之前一樣,套在手腕上,而是放回了褲子的口袋裏。他轉過身,聽到蘇離的問話,輕笑了一聲,滿是疏離的涼薄,還有幾分嘲諷。

“誰知道呢,或許,只是想要提醒自己,到底做過多蠢的事吧。”

說完,顧蒙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蘇離神色微微失落。但正如網上很流行的一句話,“情侶分手後還能做朋友,不是沒愛過,就是仍然還在深愛著”,她完全可以理解顧蒙現在對她的態度。深呼吸了一口氣,調整好心情,她朝著一旁的曲毅桓笑了笑,將手搭在了他掌心,在他的攙扶下,跌跌撞撞往車子那邊走去。

*

活在世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煩惱,並且,無論多麽成功、多麽富有、多麽幸福,都永遠不會全部解決幹凈。因此,想要讓自己過得開心些,極為重要的一點,就是要學會調整好心態。

哪有什麽天生對任何事情都適應力良好的人?不過是能及時調節好自己的心態罷了。

回到酒店,塗上曲毅桓特意讓人送來的藥膏,給自己按揉著緩解了兩下,蘇離便睡了。她的膝蓋本就只是磕青了些許,一覺醒來,除了淤青還沒褪去,倒也不怎麽疼了。不過,嬌氣如蘇離,還是沒有穿緊身的牛仔褲,而是打電話,讓管家派一個稍微有點審美水平的女傭人去衣帽間給她取一身衣服送來,不求搭配精細,不出錯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