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堅守(第4/12頁)
可在他眼裏,她還和當初一樣——不過是個性感女人。而且是這一階段他已不需要的性感女人。
直到現在,被他逼上絕境,燕琳依然愛他,甚至更愛。
他把她壓制得越死,她越愛他,越恨不得親手殺了他。
至於面前這個丫頭,又算個什麽東西?
“小朋友,”燕琳誘哄,“你把LAND交出來,我也放了他,如何?你也不想他一直被我追殺,顛沛流離?”
周遙噙著眼淚,不吱聲。
燕琳便冷笑起來:“以為你有多愛他,不過如此。”
“為了駱老板,更不會告訴你。”
周遙咬牙切齒,“如果是駱老板,他寧願死,也不會把LAND交給你。兩年來,他做盡一切,就是為了不讓LAND落進你手裏。”
燕琳抽煙的手頓住。她抿緊嘴唇,眼中兇光畢現,是嫉妒,是仇恨,是羞辱,是終於看清她和她之間的差距。
“你不識趣啊。”她冷笑著站起身,示意身後人。
幾位手下上前,把周遙的手腳固定住,摁住她的頭。
周遙驟然害怕起來,不知道他們要幹什麽。
有人端了水盆過來,盆裏泡著不透氣的濕紙。
他拿出一張濕紙貼住周遙口鼻,死死摁住。周遙呼吸困難,用力掙紮,紙巾急速起伏,很快被第二張第三張第四張第五張濕紙壓下去。
她又慌又怕,拼命掙紮,像脫水的魚,可頭和手腳被牢牢固定。
“嗯!!”周遙額頭上血管暴起,身體瘋狂地抽動著需要氧氣,可潮濕而厚重的濕紙把她捂得嚴嚴實實。
一層一層的濕紙疊加上去,周遙痛苦得無以復加。氣管徒勞地收縮著,痛得像被強擰上發條。全身的血液湧到頭部,要炸裂了。
空氣,沒有空氣。只有一道道閃電般的光。
那一刻,周遙突然後悔了。
那天分別,她為什麽沒有去抱抱媽媽?
如果她死了,媽媽哭了,該怎麽辦?誰去安慰她?
還有駱繹。
不久前分別,她為什麽沒有去親親他的嘴唇?
她多害怕啊。
羅譽的死幾乎毀了他的人生。她多害怕她也死去,他從此不言不語,不笑不痛,變成一具行屍走肉,流浪漂泊只為給她復仇,直至死去。
周遙眼裏蓄滿了淚水,不斷從眼角湧出,又不斷再蓄滿。她渾身抽搐著,全身的皮膚一片血紅。
燕琳抽著煙,冷眼看著,仿佛在跟她較量。
刀三:“想通了就點頭。”
濕紙還在疊加,
周遙驚恐地瞪著眼睛,淚水流了一汪又一汪,卻死死地不點頭。
燕琳臉色越來越冷,刀三也咬了牙,窒息的痛苦是無人可以忍受的,可——
最後一張濕紙貼上去。
周遙眼底的淚倒幹,目光驟然間煥散,和他們較勁的身體也失了力氣,只剩一下一下條件反射地抽筋。
刀三見狀不妙:“把紙拿開!”
燕琳:“誰敢!”
刀三:“她死了,就拿不到LAND!”
燕琳:“那就讓她死!”
特警隊拉網匯報,在村子裏找了一遍,沒看到可疑人物,可能都跑了,但也不排除夜色影響搜查。
陸敘不肯松懈,在等緝毒警察的反饋。除非那頭確認抓到逃亡的燕琳,不然這邊絕不撤退。
特警在祠堂裏找到一部分玉石,但無法確認是否為走私,且數量不多。
陸敘問西納是否知道寨中窩點,西納不知情:“骨幹成員才知道,普通人一般都在祠堂集合。”
受傷的三個便衣也相繼被找到,送到西納這邊治療。小李得知周遙被帶走,十分自責。
陸敘道:“大家不知道寨子裏是這幅情況,準備不足,不怪任何人。沒丟命就好。你們只有四個人,難為了。”
小李意識到不對,慌道:“還有兩個男人。跟駱繹一起。但不知什麽時候突然不見了。”
陸敘猜到是姜鵬,道:“不用擔心,他很機靈,不會出事,現在應該逃出寨子了。——西納,駱繹大概什麽時候能醒?”
西納看一眼掛鐘,蹙眉:“照理說該醒了。但或許太累,要睡到早晨。”
陸敘沉默了。
以駱繹的秉性,一旦回了意識,會立即驚醒去找周遙。他左想右想都不對,跑到閣樓邊,推開竹門。
涼席上空空如也,哪裏還有駱繹的身影?!
“人呢?”
西納一愣:“我也不知道。”她立刻看門後,掛的長刀不見了。
“那瘋子!”陸敘又急又氣,咒罵道,“他一個人能幹什麽?!這麽多人在想辦法,他就不能好好待著?!”
身後,小李聲音顫抖:“陸哥,他一個人……有辦法。”
陸敘回頭。
小李一臉驚恐:“我知道那兩人去哪兒了。燕琳的兒子在村裏。駱繹把她兒子綁走了!”
祠堂一角,窗戶大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