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在場的幾個，沈琉玉他們都是這樣過來的，沈爸爸和沈媽媽則是看著他們這樣過來的。

唯一的差別是，沈琉玉他們幾個訓練的時候基本都悶聲不吭，從來不會像林笑顏這樣叫出來。

沈媽媽雖然疼愛林笑顏，但也知道什麽時候該心疼她，什麽時候該放任她去經歷那些成長路上必須承受的痛苦，而不是一味地保護。

其他幾個人的想法大概也差不多。

或者說，沈家人的想法大多都是這樣的。

在林笑顏提出要好好學習之前，他們對她的成績基本無要求，反正她的未來吃穿不愁，她手上的那些股份紅利足夠她一輩子衣食無憂。直到林笑顏給自己立flag說要好好學習，他們才行動起來，給林笑顏定目標，還不準她輕易退縮。

學習散打也是如此。

既然提出想學，那就好好學，就算學得艱難又痛苦，他們也不會以“愛”的名義勸她中途退縮，而是放任她去承受那些磨難，鼓勵她堅持下去。

這或者也可以說是他們對林笑顏性格的塑造，把她塑造成一個定了目標就不會輕言退縮的人。

聽林笑顏慘叫的時候，沈媽媽又心疼又想笑。心疼之余，還拍了個視頻發在群裏。

其他人又是一連串的“哈哈哈”。

……

林笑顏被壓完腿就倒在地上，感覺兩條腿已經不是自己的了。她側躺著趴在地上，慢慢地把腿收回來，然後蜷縮成一團，開始思考人生。

訓練房的地板鋪了一層軟軟的海綿墊，每天都有傭人負責打掃和消毒，趴在上面不用怕不幹凈。沈媽媽他們過來圍觀的時候，基本都是席地而坐。

海綿墊還能起到保護作用。

練散打的時候總是容易摔跤，在地上滾來滾去的，如果沒有海綿墊做保護，身上容易磕磕碰碰。像林笑顏剛才那樣直接倒在地上，有軟軟的海綿墊做緩沖，就不會太疼。

她躺了一會兒，眼前出現了一個人。

沈二哥蹲在她面前，戳了戳她的臉。之後覺得觸感不錯，又捏了捏她的小臉蛋。

被林笑顏一巴掌拍開，他才笑著問她：“怎麽樣？還能爬起來嗎？”

林笑顏點點頭，掙紮著起身，沈二哥剛扶她站起，沈琉玉走了過來，把手伸到林笑顏面前。

“扶著我，放松一下。”

林笑顏還記得他有潔癖的設定，飛快地看了他一眼，見他神色中沒有忍耐和嫌棄的意思，才抓住他的手臂，開始活動兩條“受傷”的腿。

她一直都低著頭，沒有發現在她抓住沈琉玉手臂的那一瞬，他臉上微不可查的表情變化。

大多數人的注意力都在林笑顏的腿上，也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除了沈爸爸。

在沈琉玉主動上前讓林笑顏觸碰他的時候，沈爸爸就把目光放在了沈琉玉臉上。他看到沈琉玉先是眉心微不可見地蹙了蹙，然後又低頭靜靜地看著林笑顏，目光似探究，還有一絲可能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溫柔。

……

拉韌帶基本都是這樣，拉開來的那一瞬間，疼是真的疼，但是疼完之後恢復過來，就會有一種莫名的爽感，好像打通了任督二脈，整個人都神清氣爽。

林笑顏活動了一會兒，就又恢復了活力。

圍觀的其他幾個人眼看著她，上一秒還是被霜打蔫了的小白菜，好像就只吊著那一口氣了，一轉眼又變成了朝氣蓬勃的小白楊，整個人容光煥發的……

紛紛朝她豎起了大拇指。

林笑顏正好看到了，給他們回了一個耍酷的手勢，又把沈媽媽逗得不行。

……

熱身運動完之後是基本功。

學散打，基本功非常重要，以前林笑顏和姐姐一起在散打班訓練的時候，一節課一個小時，其中有四十分鐘都在練基本功。

練不好基本功，什麽招式都是花架子。不止林笑顏以前的散打教練，沈琉玉和沈二哥也都是這麽說的。

林笑顏以前上的是二三十個人的大班，很難得到教練的單獨指導，有些動作其實做得並不標準，基礎沒打牢，以至於她揍揍普通人綽綽有余，和專業的打起來，卻完全不是對方的對手。

現在她一邊要改正自己的一些小錯誤，還要偽裝純萌新，結果裝著裝著還是不小心漏了陷。

“學過？”

問這個問題的時候，沈琉玉正看著她的動作，目光中有一絲探究。

林笑顏動作微微一頓：“我……我們學校有個姐姐，我看她打架特別厲害，也想學點防身術，就纏著她教我幾招，她教了我一些基本功，但是動作不是很標準。”

沈琉玉沒有多問，又糾正了幾個小錯誤，讓她自己練習。

沈二哥趁機把沈琉玉拉到一邊。

“幺幺之前會看上阿玙，就是因為我們幾個都不在她身邊，她可能羨慕別人有哥哥，才會忍不住接近阿玙，在他身上找哥哥的感覺。”沈二哥說：“然後又因為不懂事，把對哥哥的孺慕當成了喜歡，一直纏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