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38 章

你一夜沒合眼，一直在趕路。

“快到了。”你放下手中的記錄指針，緊緊盯著前方，莫比迪克號的船身一點點變大。

靠近時，你就聽見船上一陣嘈雜的吵鬧，艾斯憤怒的喊叫壓過其他聲音。

“那家夥可是殺了同伴逃走了！受了你幾十年的照顧，卻讓你顏面盡失！”艾斯不顧阻攔，轉身推開眾人，“最重要的是讓老爹你的名譽受損了，我怎能坐視不理。”

艾斯放下船時正好看見歸來的你，他愣了一下，壓低帽檐遮住自己的表情，“抱歉，我一定會解決那家夥的。”

在那呆愣的片刻間，你清清楚楚的看到往常充滿笑容和活力的艾斯那雙溫柔的眼睛，變得冰冷布滿陰霾。你的心壓下一塊重石，一夜以來不願意承認的真相，這下真的實錘了。

血液從指縫中流下，滴落在甲板上，你沒有向其他人那般阻攔艾斯，你甚至想不顧一切的和他一起去，可你更想去見薩奇。

你喊住了他：“艾斯，帶上這個。”

剛越過你的艾斯偏頭，見你從懷裏掏出一張卡片，一陣白光過後那張卡片變成了一個黑色的勾玉。

這是你從Greed Isnd帶出來的卡片之一，黑暗翡翠。你把它牢牢的掛在艾斯脖子上，手握成拳帶了一些力道錘在他的胸口，你低聲說道：“不用道歉，不是你的錯。去吧，艾斯，把那家夥……燒成灰燼！”

你收回手臂，朝船上走去。

“老爹，我回來了。”不過是短短兩個月的分離罷了，卻發生了這樣的事，“薩奇他……在哪？”

白胡子嘆息一聲，沉默的俯身把你摁進溫暖的胸膛裏，緊緊抱著你。

你埋在白胡子健壯的胸肌裏，耳邊傳來胸腔內有力而安穩的心跳聲，一下又一下的，震動著你的鼓膜。

你擡手貼在白胡子的胸前，用平靜的語調說著話：“沒事的，老爹。我不會哭的。”

是的，現在的你已經不會再無助悲哀的哭泣了。

你跟在馬爾科後面，來到薩奇“沉睡”的地方，你沒有停頓，擡腳走了過去。

薩奇被平放在床上，還未被整理收拾過，方才你已經問船員理解了全部事情的經過，明白這一夜發生的事情太多，他們自然沒時間顧得上幫薩奇換掉這身滿是血跡的衣服。

“讓我和薩奇單獨呆一會吧。”你輕聲說道，側身對視上身後馬爾科的眼睛，“我不會胡來的，放心吧。”

“嗯。”馬爾科應下，他走出去帶上房門，“我們就在外面，玄禮。”

房間重新歸於昏暗，你將手指放在薩奇的白色廚師服上，燒掉了這身血跡斑斑的臟亂的衣服，從他的箱子裏翻出一件幹凈的衣服，扶著僵硬的薩奇給他換上，拿了濕布擦幹凈薩奇臉上的灰塵和血跡，這才安靜的坐在薩奇床邊。

你雙手包裹住薩奇的手掌，摩擦著他厚厚的手繭，短暫的輕笑一聲說道：“我還沒有好好學做菜呀，薩奇，而且我有悄悄問艾斯，他說你生日快到了。”

“雖然好像哥哥們都不怎麽過生日，但我還是準備了禮物啊。”

“不過沒關系，我現在想想，那禮物並不怎麽好。”

你扶著床榻，將額頭抵在薩奇的額前，熾熱與冰冷的相觸和薩奇發燒時的狀況剛好相反，你閉眼靜靜感受了十幾秒後起身站直。

“你現在要是也生病了，該多好啊。”

“薩奇，屬於你的東西，就一定是你的，不小心丟了我去拿回來就好。”

“就當作新的禮物吧，我想你也會高興的。”

“‘晚安’，哥哥。”

你打開房門，看見擔憂的圍在門邊幾步遠處的各個隊長的哥哥們，你的目光從他們臉上一一掃過，眉眼微微一彎，淺笑著說道：“我說了我沒事的啦，雖然現在開心不起來，但真的不會哭的哦，我也不會去找艾斯的。”

“不過我現在要去一趟香波地群島解決一件事，稍微離開幾天就回來。”

“別擔心，我一個人去就好，現在的我可是隊長了呀。”

你越過他們，垂下的眼瞼遮住了金色的豎瞳，以及眼底深處熊熊燃燒的復仇之火。

你在三天後，停靠在香波地群島的一個港口，你在街上買了一頂帽子，避開密集的人群向13號走去。

你聽聞這幾天香波地有海軍，你不想在這個時間段再出什麽岔子，只能先低調行事。你再次站在“夏琪的敲竹杠BAR”這間酒吧門前，感覺恍如隔世。

這間酒吧依舊沒有什麽改變，而改變太多的，反而是自己。

你推開酒吧的門，一眼又看見了那坐在當時的那個位置的老頭，不禁笑出聲。你大步走過去，拉開椅子坐在他對面，取下帽子放在桌子上。

“又見面了，爺爺。這下，您能告訴我您的名字了吧。”你提起隨身帶來的包裹推放在他面前，說：“這是最後差的貝利，按照約定，我還清了那艘船的全部債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