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第2/3頁)

笑娘看著他自信的模樣,忍不住惡作劇地用調羹的底兒在他高挺的鼻尖上印了個奶酪印子,那酪子頓時拉成了絲弦堆在了他的鼻尖上。

笑娘看著他白白的鼻尖,忍不住咯咯笑。可是隨風卻低下頭,讓她將他鼻尖上的奶酪子舔幹凈。

兩個人正胡鬧的時候,丫鬟俏枝端了廚下剛蒸好的米糕出來,看見郡王與縣主正嬉鬧,趕緊低下頭放下糕餅便準備出去。

可是隨風看見了她,卻將她喊住,然後問道:“不是吩咐過,以後吃食都要由寒煙從小廚房直接端過來嗎?怎麽今日由你過了手?”

俏枝連忙跪下道:“寒煙姐姐近日咳嗽,怕過了縣主病氣,所以由我代為當值。”

隨風皺了皺眉,又叫了另外的幾個丫頭過來,指派了另一個跟著笑娘嫁過來的丫鬟蝶喜替了寒煙的差使。

對於郡王插手府宅內務的行徑,笑娘倒是無甚不悅。她原本也不是個愛管事的,只不過來到漠北後,被霍隨風趕鴨子上架,添了許多的差使,如今隨風又要管回來,她也無甚意見。

只是隨風前些日子叫來了寒煙與修竹,徑直跟他們言,縣主懷了身孕,身邊離不得信得過的人,只讓二人的婚期延後,待縣主誕下孩兒再說。

二人皆是忠仆,自然是滿口應下來。可是笑娘卻覺得有些小題大做。滿府的仆役,緣何就不放這二人成婚?

可是隨風卻說:“人心最復雜,少不得經歷些考驗才可認清。寒煙是一直跟在你身邊的耿直丫頭,用著她近身伺候,少了許多麻煩。那些新入府的丫頭們少了些歷練,還是少進內室才妥當。”

正因為如此,看見俏枝端糕進來,隨風才會有此一問。

小郡王是管慣了軍隊的,定下的規矩都是死的。所以俏枝被郡王申斥了一通後,只好垂淚捧著糕出去了。

郡王又繃臉提點了蝶喜一番,讓她盡心替差。

這還著實冤枉了蝶喜。其實今日寒煙生病,原本就是要蝶喜替她的。只是方才蝶喜去看廚下燉煮的羹湯火候,一時未及去端糕,便被在一旁跟著她的俏枝搶了先。

俏枝的行徑,在丫鬟們看來,就是想要出頭,在主子面前露臉兒罷了!

畢竟能近身服侍主子,才好邀寵得賞不是?

可是俏枝這般不懂規矩,急著冒頭,也著實氣壞了受牽連的蝶喜。

所以她重新端了一份糕,服侍了主子後,便氣沖沖地出來,回到下人房裏沖著俏枝低聲喝道:“前些日子得了主子的賞,你便美得不知自己是誰?郡王可是吩咐過了,縣主如今懷孕,飲食起居不可假他人之手,你為了露臉,便急火火地往內室鉆。可真是個有出息啊!”

那俏枝今日被郡王下了臉,又被蝶喜罵,那臉上卻並無羞憤顏色,只瞟了一眼仆人房裏其他幾個跟她一般,新入府的丫鬟,怯生生道:“姐姐這話說得就有些糟蹋人了。你我都是服侍郡王和縣主的。只是入府的時間有個早晚而已,郡王擔心我們這些個新人粗手,服侍不好縣主,我們自用心去學便是了。我也是一心想要早點能擔事,好頂了差事,免得耽擱了諸位姐姐們的婚期,怎麽到了蝶喜姐姐的嘴裏,就成了為了露臉不擇手段的了?連郡王和縣主,可都沒有這麽罵我……”

說到這時,俏枝的眼圈倒是紅了起來,她生得原本是嬌俏的模樣,這眼下一點淚花的樣子,便是女子看來都心生憐惜呢。

那幾個新入府的,各自存了要上進的心思,如今見蝶喜這麽罵俏枝,自然是覺得蝶喜在打壓著新入府的丫鬟,此時倒是同仇敵愾地替俏枝幫腔道:“蝶喜姐姐,還是少說兩句吧。今日俏枝不過看你忙不開,幫著你端糕而已,以後她知道了,自然不會再犯,可苦來傷了彼此的和氣?”

俏枝會做人,嘴兒又是能講的,在眾位丫鬟裏人緣甚好,所以如今被蝶喜罵,也有人幫腔。

蝶喜一看這情形,便知眾人都是向著俏枝的,不由得冷哼道:“我知道你們諸位的心思,想著在郡王面前多露露臉,改改自己的運道吧?要不然怎麽郡王一在府裏的時候,諸位臉上的脂粉就厚了幾分。勸你們還是收一收心思。別家府宅裏的爺們許是愛吃個窩邊草,就近收用幾個。可是我家郡王可不是這樣的人!而且縣主的眼裏不容沙子,最恨不知規矩的浪蹄子,想要在府裏待得長久,且將規矩學透了!”

說著,蝶喜一甩手裏的帕子,徑直出了房門。

只留下那幾個新近的丫鬟,在房裏面面相覷。

待蝶喜走遠了,一個小丫鬟才起了話頭道:“虧得她還是縣主身邊的老人兒呢,說話怎麽這般的難聽?”

另一個冷哼道:“我們幾個好歹都是身家清白女孩,懂禮數,識得些字,才被管事調撥過來。可是聽聞蝶喜和寒煙,當初都是鄉野農家出來的,粗鄙得很,那些規矩做派也都是後學的罷了,一個泥腿丫頭,沒用鄉野的俚語開罵就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