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第2/2頁)

寒煙在一旁聽得來氣,只大聲道:“前些日子,明明是我家縣主跟從將軍驗看祠堂選址,是你家的那位眼巴巴跑來求著跟我們縣主說話。我們縣主當時就入了轎子,根本懶得多言,他吃不吃,死不死,管我們縣主何事?你不去求大夫,卻跑來求我們縣主,莫不是想毀了縣主的清譽?著實是可惡!”

可是璧環卻梨花帶淚道:“我怎麽敢毀縣主清譽,不過是懇請縣主看在昔日與夫君的情分上,去勸慰一下他,難道您忍心看著夫君就此消沉,死於非命嗎?”

笑娘卻是微微一笑道:“你讀書少,又是個別人有錯自己無的人,有些話,我跟你說不清,方才我已經吩咐人去找你婆婆來,等她來了,我跟她講。”

璧環聽了這話,臉色才真正大變。她今日前來,故意胡攪蠻纏要激起笑娘的怒火,實在是別有用意。

當初她立意要逼迫盛軒娶她為妻。可是盛軒寧願撞柱也不願娶。

後來還是盛軒的母親劉氏生怕她說出了盛軒守孝期與丫鬟私通的醜事,一力做主,給她梳頭擡入府裏為妾。

可是這麽多年來,盛軒竟然連一句話都不肯與她講,更別說是同房了。而婆婆劉氏更是看她百般的不順眼,若不是她手裏有世子爺賞賜她的銀票子,又握了盛軒的把柄,而她的舅舅又是個什麽都能做出來的混子,要挾著劉氏,說不定就要被劉氏給磋磨了呢。

可是女兒家的年華只有這麽些,她對盛軒的愛意,也在這幾年冷冰冰的相處裏消磨殆盡,她後悔了,當初不該鬼迷心竅執意要嫁給盛軒。

這個書呆子心裏只有一個女人,痛失了她後便執念入魔了。而她手裏的錢銀,也因為舅舅好賭,所剩無幾。想走都走不得了。

而如今,她的轉運契機來了,上頭來人吩咐了她差事,辦得好,還有金銀的好處,到時候她就能離了盛家,自過自己的好日子去。

所以她近日借口去娘娘廟求娃娃,帶著丫鬟出門,徑直來到這裏哭喊。只要能激得笑娘大怒,甚至責打她一頓,她便有十成的把握壞了笑娘的名聲。

可沒想到任憑她如何去說,那笑娘巋然不動,只任著她演,後來才慢慢悠悠地說是請了劉氏前來。

就在笑娘說完不久,那劉氏便坐著馬車急匆匆趕來,下車看到那璧環坡頭散發哭天抹淚的模樣,心裏簡直要氣炸了。

劉氏因為早年家變,謹小慎微,處處怕得罪了朝廷,降下滔天大禍。

而如今這璧環賤人倒好,竟然眼巴巴來得罪萬歲親封的縣主,拿了自己兒子的名聲做筏子來臟臭人。

當笑娘的丫鬟領人來傳話時,劉氏心都氣得顫抖了,只領著仆人一路急匆匆趕來,要封了那賤人的嘴,將她拖拽回去。

璧環一看劉氏來了,心知便要壞菜。而且今日的劉氏,似乎懶得再裝樣子,那眼裏頭透著兇光,若是此番無功回去,她相信劉氏都會派人半夜將自己沉了井去。

是以她也豁出去了,只一不做二不休,只一用力,擠破了纏在腿上的豬膀胱裝的血袋,一時間羅裙下的白襪上鮮血淋漓,只大聲哭喊:“縣主饒命,放過我腹中的孩兒……”

依著她原來的打算,是準備趁著笑娘被激動,責罰她時,再擠破的。

可是現在也只能如此行事,反正在場的小姐都在,三人成虎,人言可畏。

只要造成沸沸揚揚的傳言,到時候自有的入雪花的奏折彈劾褚慎回鄉依仗官威,縱容子女為禍鄉裏,欺壓百姓……璧環向來是膽大的,自此捂著肚子哭喊的模樣,倒像極了被貴女迫害,孤苦無依的孤女。

就在劉氏也有些傻眼,疑心她不知什麽跟兒子同房,真的有了的時候,笑娘又是不急不緩,只問方才派出去的丫鬟:“郎中也一並請到了嗎?”

那小丫鬟福禮道:“奴婢怕請一個不準,連請三位回來。”

笑娘揮了揮手,那幾個郎中拎提著藥箱子過去給璧環診脈。璧環一看,哪裏肯幹,只掙紮著不讓,卻讓兩個上前的侍衛按得死死的。

不一會,其中一位郎中奇怪道:“脈象平穩不像是有了身孕小產啊!”其他兩個郎中這時也如此說法。

劉氏這時再看不出這璧環的心思,這半輩子當真白活了,只瞪眼親自上去,一把扯開了璧環的羅裙,露出下面血淋淋的褲子。

那纏在褲子上作假的血袋,一下子就顯出了形狀。惹得一旁看熱鬧的夫人們連連驚呼,小聲議論著:“這不是成心來訛詐縣主嗎?什麽人家的妾室,也不怕給夫家遭來禍患?”

“那盛家公子當年莫不是瘋傻了,為了這般卑劣賤人,竟然舍了褚家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