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第2/2頁)

而那個背信棄義,毀約的宋家公子卻迅速另聘他家,如今兒女都生了一雙了。

也正是因為如此,母親胡氏才甚是擔憂。畢竟在古代裏,女兒家的黃金期太短,一旦過期,便有爛在家裏的危險。

若是門楣好些的,那也還好說,總是能找個接盤的。

可若自己眼光再高些,一直拖延下去,就只能讓家裏積攢蓋庵的銀子了,待得父母不在,就自出去絞了頭發長伴青燈,免得子侄們增添麻煩。

就在喬伊說得火熱時,車簾子卻被隨風撩起,他在馬背上冷聲道:“有什麽擔憂的?若是盛學兄不義,我來養笑娘,總不會叫她餓著……倒是你,快些說親,不然一遭嫁不出去,將來還得尋地蓋庵子,甚是麻煩!”

這話說得,少不得二人又是吵了一道。

不過笑娘倒是記得,隨風小孩可沒少說養她的話。

赤子之心,雖是天真亦是可貴。是以少不得再散發些長姐的光和熱,回家時親自去他的書房給他切甜瓜水果。

而隨風則有意無意地展示了自己胳膊新添的傷疤,略講了講漠北遭遇的險情,讓笑娘心疼一下,再替他摩挲胳膊,按摩按摩。

看著他賴在軟塌上,借口讀書乏累,讓自己按摩捶背的樣子,倒是跟小時無異。可見這小子人前的成熟穩重,大多是裝出來的。

至於申陽郡主那,最後到底時抵不過兒子軟磨硬泡,委托了個中人,來試探褚家的口風。說是郡主自己很是喜歡笑娘這孩子,總是惋惜著不能結為親家。若是盛家那邊生變,豈不是耽誤了孩子?若是褚家有意,她願意明媒正娶,將笑娘迎入郡主府裏做兒子的正頭夫人。

褚慎聽聞笑娘說起她和洪萍暗巷遇險的事情後,便跟隨風一般,將世子爺看成了藍顏禍水,惹禍的根子。

更何況世子府的通房接二連三的滑胎,便知郡主並無管束兒子的私德,任著他年少放縱。

褚慎自己沒有納妾的嗜好,也看不慣沉迷女色之人。自然不會招攬這樣的女婿。

而且他雖然受了郡主府的提拔。可是太子也曾與他暗示,既然入了禁軍,要與兵部一黨分開些界限才好。是以就算笑娘沒有接親,他也不想高攀郡主府。

所以中人來代為傳話,他也將意思表明。他褚慎並非無信之人。盛軒為人恭直,盛家又是遭逢家變,他怎可背信棄義?除非盛家前來悔婚,不然,他家絕無退親的意思。

這話傳過去後,郡主也是大大松了口氣,只跟蕭月河表示,不是她這個當娘的不想著他,實在是人家不願意。

我們郡主府再怎麽有權勢,也不能幹強娶的事情,更不能強娶萬歲爺身邊近侍的女兒,不然他都不用寫周折,一狀告到萬歲的面前,蕭家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蕭月河不服氣,最後到底是在一次遊山時,堵了笑娘直要與她說話。

笑娘心知,對這類人,發好人牌是不管用的,便要徹底說破,叫他斷了念想才好,是以,她就在山路一側停留片刻,與他說透。

蕭月河直言自己對她的思慕,並保證若是她答應了婚事,定然遣散屋裏的通房,幹幹凈凈地娶她。

笑娘不動聲色地聽完青年略有些激動的話,然後道:“你我不過見了數面,有一次還是在勾欄院中……我與盛家兒郎青梅竹馬,自有世子爺比不了的情誼。而且盛郎待我赤誠,亦無世子爺那般的紅顏知己。您家世貴重,天然承襲,不必苦讀詩書,自然也少了些進取向上之心,實非我笑娘能傾慕之人……還請世子爺以後謹言慎行,不要再與我牽扯。你這麽貿然來跟我提親,真是莫名其妙,不知所謂。”

說完後,她便不再看蕭月河氣得鐵青的臉,帶著身邊寒煙,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山道。

蕭月河聽懂了那笑娘話裏話外的意思,分明嘲諷他是個紈絝子弟,不求上進,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他自小順風順水,何曾被女子這般當面直言羞辱過?一時間,只氣得眼眶欲裂,青筋蹦起老高。

褚笑娘!我定要叫你悔不當初!一個字一個字地吞回今日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