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第2/3頁)

褚慎揚聲問:“你可有胡氏的身契或者婚書?”

裏長答不出,只看向莫家管事。

管事翹著胡須冷笑道:“一個外室,哪裏會有婚書,二爺憐她,也沒有身契!”

褚慎冷笑道:“既然什麽都沒有,那就是說胡氏與你們莫家全無幹系。爾等這般兇神惡煞的闖入,是何道理?”

管事瞪眼道:“她吃喝皆由莫家奉養,卻私養你這漢子,哪來的臉皮住在莫家買來的屋院裏?”

褚慎冷笑著大步走到院門口,敞開了房門叫前來看熱鬧的街坊們進來,高聲道:“莫家人沒有擔當,任憑刁奴搓磨無依靠母女。你說拿錢供養,為何她倆卻只能靠漿洗縫補度日?左右的鄰居都在這,皆知內情。而我原本是你們莫老太爺的舊識,遭遇了劫匪受傷,求助莫家,卻被刁奴回絕。幸得胡娘子救助,才保全了性命。如今倒是將話敞開來說,她們也要過活吃飯,既然莫家不肯管顧她們,便由我管,以後她們便也跟莫家恩斷義絕,今日立下人證文書,由著街坊裏長做個見證,她們母女絕不帶走莫家的一針一線。此後婚喪嫁娶,再無瓜葛!”

就在這時,笑娘適時哭泣了一聲:“管事老爺,我和我娘這一年都不敢管您要月錢,盡是當孝敬了您老人家的,您怎麽還不依不饒的?這位胡大爺是我在破廟裏遇到的,當時受傷都快死了,他要去莫家尋人,可你也不肯管顧……是我求娘救他一命的,都是我的錯,我的錯……”怯怯說完,便是嚶嚶哭泣,胡氏也是被勾得悲從中來,也跟著一起哭。

管事沒想到那個外室野種,竟然這個時候開口,話裏話外的意思都是自己貪墨了銀子,實在是可恨!偏偏她說話怯怯的,看上去是十足十的軟弱可欺,惹人同情。

這時,街坊也紛紛小聲議論,有那知道內情的道:“莫家竟然幹這等子省錢的買賣,聘了外室,讓大姑娘生了孩子又不給錢,那娘倆可不是靠縫補漿洗過活了一年嗎?”

“有幾個臭錢,卻也幹潑皮無賴翻臉不認賬的勾當,莫家人還真不要臉……”

“那人的確是受了傷,前段時間,我還看胡娘子請郎中抓藥呢,這人心太善,就是要被男人騙……”

管事沒想到,自己這般結眾而來,丟的卻是自家莫二爺的臉,登時有些心急,而褚慎的這番話也正合了莫家管事的心思,倒是趁機趕緊收場才好。

只是他原本像趁機會羞辱胡氏,打罵她一場,可現在被眾人議論著莫家不厚道,而那漢子橫眉瞪眼地立著,倒是叫人止了仗勢欺人的念頭。

於是就接下來的事情倒也不犯啰嗦。兩方立了文書兩不相欠後,褚慎去隔壁的店鋪買了兩套從裏到外的衣物,讓胡氏母女換過後,剩下的那些舊衣物件也不用打包,只兩手空空,從裏到外的嶄新,當著眾位街坊的面兒,從居住了多年的金絲雀籠裏走了出去。

胡氏母女在街坊面前,已經有許多時日沒有梳洗打扮整齊了。等到這母女二人洗漱了臉蛋,梳理整齊了頭發,一身嶄新的布衣出現在人前時,真是叫人看得一不開眼。這便是一大一小,活脫脫的兩個美人胚子啊!

那當娘的身段窈窕,鵝蛋臉兒上的眉眼若描畫上去的一般。小的更是眉眼明燦,小臉兒尖尖。

更有那好事的小聲道,那漢子好生會算,這可是買大送小,白賺了兩個美人呢!

笑娘心知莫家再難容她們母女,此番除了離開,別無它計。

於是她秉承著自己是小孩子,不要亂說話的原則,一直跟在胡氏身後。而胡氏是天然沒有主意的人,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變亂,全失了主心骨,只任憑著褚慎安排。

待得上了褚慎從驛站雇來的馬車後,她才緩過神來,積蓄著淚眼無措地問褚慎:“褚爺,你這是要帶我到何處去?”

隨風小兒搭腿坐在馬車邊,聽聞這話,倒是回身道:“胡家娘子,我爹喜歡你,要娶你為妻,自然是帶你回去洞房!”

褚慎摸了摸幹兒子的腦袋,沖著被說得臉紅的胡氏咧嘴笑。

笑娘默默飄了一眼褚隨風那小孩,不愧是將來一共娶了八個老婆的人,從小便有流氓色胚之相。

就是這種吊兒郎當的勁兒,被原書作者塑造成風流倜儻的浪子形象。不光對男讀者的胃口,連女讀者都在文下瘋狂留言,自稱“第九本位”,隨時要補男主第九個老婆的從缺呢!

另外能培養出小流氓的,也不是吃素的,她的這位準繼父還真不是什麽好人。

今日看著是替胡氏解圍,可也有打鴨子上架的嫌疑,壓根是不給胡氏選擇的機會啊!如今看他盯著胡氏看的熱辣眼神,那真是勢在必得。

由此可以看出,古代的以身相許,都是見色起意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