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第2/4頁)
其實他們誰都知道魏二郎是個有能耐的,當初得過案首頭名,鄉試也是高中解元,那時候可是知縣老爺敲鑼打鼓的上門來送大紅花的。
可是解元雖然難得卻也不算頂頂稀罕,鄉試三年一次,在定州,每隔三年就能出個解元,到底還是要看前程和官身的。
狀元卻是不同,中了以後,就是從六品官位。
要知道,他們的知縣父母官是個七品官,狀元得中,就是直接在仕途上跨了個大步!
哪怕是不懂的這些的百姓也都是瞧過戲曲,聽過話本的,而在這些裏頭,狀元公被刻畫的比現實裏更加厲害。
這是文曲星下凡的人物,帶著仙氣兒哩!
一時間,魏家門前熱鬧起來,不少人都上趕著過來跟官差詢問,還有的準備去魏家道賀。
房氏早有準備,請楊知州在前廳稍坐時,便給門房留了話,無論誰來問,都只說明天家中開席設宴,到時候自當請他們前來,便免了今日被擾了清凈。
卓氏也很是歡喜,回房之後,笑盈盈的瞧著房氏道:“二弟得中狀元,也不辜負這些年的苦讀,”說著,她挽住了房氏的手臂,“娘能教出這樣的好兒郎,自是極有本事的,想來再過不久娘就能得個誥命傍身呢。”
房氏笑著拍了拍她的手背:“懷了個娃娃,你倒是比以前嘴甜多了,就知道說好聽的哄我開心。”
卓氏笑著眯起眼睛。
其實這些話她是會說的,也懂得說,只是以前一心掛在魏淮身上,處處擔心,便沒有心思說玩笑話,也沒有心思哄婆母歡喜。
如今日子順遂,聽到的也都是好事,心思開闊,自然說話也好聽了。
而後卓氏好奇問道:“娘說雙喜臨門,還有什麽喜事?”
房氏彎彎嘴角:“三郎得了個實差,只是剛才楊大人說的模糊,加上外面有爆竹聲,我沒聽真切,可我想著應該是喜事。”
卓氏眨眨眼,點了點頭。
那楊知州的人品如何,她也是清楚的,最是個會見風使舵的。
魏誠得中狀元自是足以振動定州,但還不至於讓知州大人動用這麽大陣仗敲鑼打鼓上門道賀。
只怕,自家三弟的這個新差事才讓他急,讓他怕。
不過婆媳兩個都不太懂得朝廷之事,甚至分不大清楚將軍和上將軍又何分別,等魏淮回來時便跟他細問。
魏淮解釋的倒也通俗易懂:“將軍之名能光耀門楣,上將軍之職能實權在握。”
房氏這才真切的歡喜起來,立刻就去關起門來拜祖宗念佛經,很是虔誠。
又過了些日子,魏誠和魏臨的家書也到了。
魏誠所說不多,問候了父母兄嫂是否安好,附上了四郎新研得了的新耬車式樣,讓魏父可以去老家莊子裏試驗一下,看看效果如何,也算是魏寧盡的孝心。
魏臨則是多寫了些,房氏看完,便遞給了魏父:“你細瞧瞧。”
魏父正端了洗腳水過來,聞言,便把盆子撂下,讓房氏泡一泡松快下,自己湊到了燭火前細細看著書信。
她的臉上一直笑眯眯的,房氏瞅他,心想著,怕是這人連兒子寫的是什麽都沒看進去,光顧著高興了。
不過房氏覺得也應當,這是十裏八鄉的,誰家兒郎有自家這樣有出息的?
尋常人家能出來一個好的就不容易,自家一下子出了四個,個頂個的能耐,尤其是這幾天二郎三郎的喜慶消息順著風就傳遍了,誰見了魏家人都是端著笑,嘴裏的好話一籮筐一籮筐的往外頭搬。
魏父是個也算是個心氣兒高的,平日裏也常常私下裏跟房氏念叨,盼望著兒子們能有出息。
結果真的到了這一天,魏父先是在院子裏頭坐了一夜,第二天半點不困,神采奕奕的去流水席上應酬賓客,好似一夕之間年輕二十歲似的。
如今瞧見都城裏來的信,就剩下咧著嘴樂,一句話都不說。
房氏覺得哭笑不得,便道:“三郎這次是寫信來問問咱們,什麽時候去都城裏頭住。”
其實魏臨的顧慮房氏也是清楚的。
定州並不在國與國的交界處,尋常也是相對安定的,加上由運河貫穿,相較於別處,無論是貿易還是錢物都是要好上不少的。
可是這裏到底比不得都城。
房氏聲音平和:“三郎如今得了王上賞識,也升了官,大郎說,三郎的官位已經是能調動幾十個軍府了。”
魏父看了房氏一眼:“娘子還知道軍府?”
房氏則是一臉坦然的回道:“不知道,可我猜也猜得到三郎有本事著呢。”
魏父本想給她解釋一下軍府的意思,但是對上房氏的視線後,話在嘴裏拐了個彎立刻咽了回去,轉而道:“說得對,三兒是能耐的,想來他所考慮的也是周全。大郎怎麽說?”
魏淮是家中長子,如今在定州城中也算有些人脈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