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第2/4頁)

但是他卻沒有博愛到亂管閑事,魏臨分得清楚輕重緩急。

假若這些人是在其他地方打成一團,哪怕兩敗俱傷一個不剩,魏臨連眼眉都不會動一下。

可現在不同,這裏是京都城外,自己的船上跟著的除了親隨還有魏家下人,而操持這艘船的船家也都在看著。

若是他不管,當真出了事兒,自己這個從三品的歸德將軍少不了跟著吃瓜落。

而且魏臨並不確定那些人是不是沖自己來的。

要是真的和自己有關,危險就要掐死在剛成苗的時候才穩妥,不能由著它長成參天大樹,到時候便難以撼動。

於是魏臨輕輕地撫摸著懷中表妹的脊背,聲音低緩:“今晚的事兒先欠著,回頭補給你。”

霍雲嵐原本神情緊繃,卻被他這麽一句話搞得軟了腰。

想要回抱他,但是手裏還抓著匕首,霍雲嵐生怕傷了他,只能把那只手擡起來,用另一只胳膊有些別扭的摟住了男人的腰,紅著耳尖輕聲道:“又不是欠債不還,什麽補不補的。”

魏臨性子直,說話也格外誠懇:“也對,咱們是一家人不搞這些,”聲音頓了頓,“那你先別睡,等我回來,我們今晚就結了,概不賒賬。”

霍雲嵐:……

她信了這人一直想著她了,這已經不僅僅是想著,只怕是憋的太久,都開始胡說八道了。

魏臨在船上留下精銳,而後便拎著徐承平上了岸。

倒不是魏臨對自家軍師特殊對待,實在是徐承平身子弱,雖會騎馬射箭,但是本質還是柔弱書生一個,莫說是輕功了,哪怕是多跑兩步都要氣喘如牛,魏臨想帶著他還不能扛,不然柔弱的徐軍師就會吐給他看,沒辦法,只能拎走。

徐承平一點都不覺得有什麽不妥,反倒振振有詞:“區區手無縛雞之力,自然要多優待些。”

鄭四安瞪他:“你自己懶得運動還有理了?”明明他作為一個正經穿書的,都從一個小科員硬生生的練成現在能一打四,徐承平怎麽不行?

徐承平卻很堅決:“區區體弱,只有腦袋好使,還請千戶大人擔待。”

鄭四安:……

總覺得你在說我笨,但我找不到證據。

魏臨一直沒有開口,足尖蹬地,跑起來速度極快,不多時就到了林子深處。

入目,便是一片狼藉,橫七豎八的躺著不少身穿夜行衣的人,大多沒了命,僅有的兩個喘氣的已經被卸掉下巴綁住手腳扔在一旁。

看綁繩子的方式,就知道是鄭四安做的。

鄭四安是穿到了屠戶家,被摁著學了一身的屠戶本事,以至於到現在捆人的方式一直都和捆豬一樣。

而另一邊,有幾個身穿錦衣的人聚在一起,瑟瑟發抖。

魏臨沒有過去,而是招呼了鄭四安過來問道:“這都是何人?”

鄭四安壓低聲音:“將軍,他們一開始說自己是安順縣主身邊的,後來見了咱們的腰牌,其中一女子才改口說是五殿下身邊的人。”

魏臨聲音淡淡:“他不是跌了胳膊?”

鄭四安默默地看了魏臨一眼,顯然小王子傷好得快,還膽子大到半夜跑出城來瞎折騰。

魏臨對於成長中的熊孩子從不多問,畢竟是經歷過弟弟逛青樓這種慘痛事件的人,魏臨很懂得適可而止,示意鄭四安接著說。

就聽鄭四安接著道:“這些人,顯然是跟著五殿下一路出城,我們趕到的時候五殿下身邊的侍衛已經死傷大半,我就命人護住了剩下的,至於這些歹人,有的被殺有的自盡,只留了兩個活口。”

魏臨還沒說話,徐承平就察覺到了不對:“千戶,尋常你不會這麽冒失的,是否另有隱情?”

平心而論,徐承平對楚王沒什麽感情,他甚至不在乎楚國,留在魏臨身邊就是為了報恩。

想來鄭四安也是一樣的,這人一直都是以魏臨為優先,五殿下有難,鄭四安頭件事也會是去請示魏臨,而不是自己做決定。

鄭四安並不隱瞞,他把聲音又壓低了些:“因為我認出,他們佩戴著我們魏家軍的腰牌。”聲音微頓,“將軍放心,只有我瞧見了,沒有聲張。”

這句話,終於讓魏臨動了動眉尖,徐承平則是幹脆的走過去,蹲下身子,從他們身上翻出了腰牌。

只有這個表明身份的物件,屬於魏家軍的腰牌,如假包換。

徐承平腦袋裏一瞬間冒出來的都是陰謀詭計,一箭雙雕,甚至開始猜測到底是都城中的誰要給自家將軍使絆子。

而魏臨的解決辦法格外簡單:“活的帶走,死的處理掉,不要留痕跡。”

鄭四安一愣:“將軍,不用用他們來找到幕後主使嗎?”

徐承平這次很贊同魏臨:“將軍說的對,無論是誰做下的這些事情,害人的不會只來一次,加以防範就是,如今捉了活口,其他的放在這裏就是留了禍害,索性以絕後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