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第2/3頁)

赫連錚尋到能說服自己的由頭,再次扭身掙紮開,“酒是不是你準備的?你說啊!說啊!”

“自然不是!”

門外忽然響起一聲高呵,眾人循聲望去。

夜幕中,奚鶴卿拖著兩個人,大步流星入內,兩手一揚,兩個粽子便“哎呦”一聲,被丟到戚臨川腳前。

戚臨川連忙後退,正要怒斥,待看清兩人面容後,便呆住了。

竟是王若和她的婢女侍畫。

戚臨川擰眉,“這是怎麽一回事?”

奚鶴卿攏著袖子,聳了下肩,“王爺不是在問,這酒是誰準備的嗎?微臣這不就把人給你帶來了?下|毒之人,就是您未來的王妃。”

一石激起千層浪,所有人都交頭接耳,狐疑地看向戚臨川。

朝中人不知,他覬覦東宮之位已久,方才又對太子明嘲暗諷,不正說明他心裏有鬼?

戚臨川臉色變了又變,托在暖爐下的手緩緩收緊,剛想否認。

奚鶴卿不知在侍畫耳邊說了什麽,侍畫雙眼忽然瞪到最大,發了瘋似的指著王若。

“與我無關!與我無關!是她,是她指使我這麽幹的!顧家兩位姑娘嫁得比她好,她自己卻只能嫁給一個沒出息的病秧子,她不服氣,就想給顧家兩位姑娘下|毒。真的都是她的錯,與我無關啊!”

戚臨川呼吸一滯,臉上無光。

侍畫瞧見他,仿佛見到最後的救命稻草,忙扭著身子湊過來,“王爺救我,王爺!是她嫌棄您是病秧子,不願嫁,我可沒嫌您,您無論如何也要救我啊!”

左一句病秧子,右一句病秧子的,罵誰呢?

受了太大的刺激,她都開始語無倫次,眼神卻尤為真誠,這就更加氣人。

四面響起竊笑,戚臨川臉色更加難堪,一腳踹開侍畫,自己卻也遭反噬,捂著胸口大聲咳嗽,腰背幾乎佝僂成圈。

王若被這咳嗽聲驚醒,眼皮顫了顫,木木地睜開,環視四面,目光定在顧慈身上,渙散的眼神瞬間聚合,凝出一股駭人的火。

“都是你!都是你把我害成這樣!我今日非要你好看!”

她被繩索束縛,動彈不得,卻還魚似得擺動掙紮著要過去,蓬頭垢面,面目猙獰,全無貴女風範。

顧慈被她這模樣嚇了一下,本能地往後瑟縮。

戚北落將她護到身後,一想起那酒竟是為小姑娘準備的,他就恨不得現在就將這毒婦碎屍萬段!

若不是父皇和母後一直拿眼神警告,他就真這麽做了。

可王若卻猶自不知,有人上來攔她,她便扭得更加厲害,細嫩的皮肉被繩索勒得皮開肉綻,她也仿佛感覺不到。

“她是孤的太子妃,你若敢再往前一步,孤便當場要了你的命!”

殿外忽然風雪大作,霍然沖破軒窗,殿內千枝燭搖晃不定,映得戚北落的臉半明半滅,雙目凝著寒芒,那一瞬,仿佛沙場修羅再臨。

赫赫狂風中,王若愣在原地,低下頭,蝦米似的蜷縮成一團,瑟瑟發抖,再不敢妄動。

周圍人冷眼瞧著王若,腹內陣陣作嘔,再去看顧慈,她精致的小臉煞白一片,猶如風中不看摧折的嬌蘭。

美人總是更加招人疼惜,當下他們就更忍不住想往王若身上吐唾沫。

從前眾人不喜王若,只是因為她驕縱跋扈、目中無人的性子。

可今日這事,“妒忌”二字已經不足以形容。因為一己之私就去謀害他人性命,最後還牽連到無辜之人,只能說是惡毒。

且還是惡毒醜陋之最,沒有之一。

只是......給顧慈準備的酒,為何會出現在戚北落和赫連錚的比試上?

宣和帝最先想到這疑點,張口要問,外頭卻先傳來一聲怒斥。

“你這逆子!竟做出這等大逆不道的事,哀家今日就要代替王家大義滅親,除去你這禍害!”

王太妃在王芍的攙扶下,肅容折返回大殿。身後跟進來一群內侍,拎著碗口粗的板子,沖進來就要往王若身上招呼。

王若嚇得連連後退,求到戚臨川面前,“王爺,王爺,我是您的王妃啊,王爺,您不能見死不救!”

戚臨川哂笑,這個女人害死了赫連銘,連累自己失去了赫連錚這一盟友,竟還妄圖讓自己救她?

他將自己的衣擺不緊不慢地從她手中抽出,看也不看她,“本王沒有你這樣的王妃。”

說完,就將她一腳踹開。

王若蜷縮著身子,猛咳不止,喉中腥甜。

只是身上再痛,又如何痛得過心?

王太妃是她的親姑母,如今卻親自帶著人,說要大義滅親?戚臨川是她的未婚夫婿,在她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卻一腳將她踹開,不承認她這個王妃?

可顧慈呢?

赫連錚不過讓她頂個橘子,顧蘅為了護她,差點跟人家打起來。自己不過是往前挪了幾步,就被戚北落拿性命威脅,憑什麽?憑什麽所有好事都是她顧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