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想打人

錢司辰很快就到了蝶王的住宅前,望著眼前緊閉的大門,他上前去用力拍了拍門。

“誰啊?”裏頭傳出一道熟悉的聲音。

“我。”錢司辰揚聲道,“有事找你。”

住宅內的蝶王也聽出了錢司辰的聲音,不鹹不淡道:“門沒閂,自己進來吧。”

錢司辰推門而入,一擡眼就看見蝶王在大堂內整理東西。

地上擺了好幾個箱子,桌上也有一些雜亂的物件。

錢司辰望著這樣的情形,詢問道:“你整理這麽多東西,是打算搬家呢?”

“可以這麽說吧。”蝶王道,“東西太多,有些陳舊的物件就不要了,值錢的東西得全帶上。”

“你要搬去何處?”

“這個嘛,我暫時也不知道。我要遠行,落腳點未定。”

聽著這樣含糊不清的回答,錢司辰追問道:“遠行是有多遠?怎麽連自己要住哪都不清楚呢。”

“你問這麽多作甚?我去多遠,住哪裏還用你小子管嗎。”蝶王白了他一眼,“你不是找我有事嗎?有事就趕緊說,今日見過之後,下一次見面可就不知道要等猴年馬月了。”

“我來你這裏,只想求證一件事情。”錢司辰說話時,緊盯著蝶王的面容,“你應該知道顧相在哪兒吧?”

此話一出,蝶王的瞳孔中有瞬間的錯愕。

錢司辰問的這話……

很顯然是知道顧玨清還活著。

不對,他怎麽就能知道這麽重要的事?不管是顧玨清還是衛長琴,跟這廝都不親近吧?難道在他們眼裏,這廝會是一個值得信任的人,連詐死的事情都要告訴他?

那麽就有可能是錢司辰自己調查出來了。

想到這裏,蝶王冷冷地望著他,“你是哪根筋不對了?跑來問我這個問題,顧相在哪裏,整個皇城的人都知道。”

“你是想說那個衣冠冢?”錢司辰淡淡道,“你的說法有誤,衣冠冢裏面沒有顧相的屍首,這才是皇城所有百姓都知道的事情。”

“如果你要問顧相的屍首在哪裏,那你真的是問錯人了。”

“是嗎?雖然你嘴上不說實話,可你的一些行為卻出賣了你。你對顧相有怎樣的感情就不需要我多說了,她離世,你為何不悲傷?”

“你從哪只眼睛看到我不悲傷的?”蝶王反駁道,“她都走了這麽多天了,我從最初的悲痛,到麻木,如今依舊沒有緩過勁來,只覺得自己的人生都要無趣許多。你認為的悲傷是什麽樣的,痛哭流涕嗎?這都多少天過去了?難道我還得哭個沒完沒了?哭喪都沒哭好幾天的呢。”

“哭自然不是表達悲傷的方式,但我不認為一個人在悲傷的時候,還能食欲極好,大吃大喝。”錢司辰毫不客氣地拆穿他,“你去那家外族人新開的餐館吃飯,我看見了,你還點了最熱門的十道招牌菜,吃得津津有味,難不成你要告訴我,你對美食的執著勝過你對顧相離世的悲傷嗎?那太不像你了。”

蝶王聞言,額頭上的筋跳動了一下,低咒了一聲。

他大爺的,在路邊的飯館吃個飯怎麽都能被這小子給撞見?

顧玨清這人一向謹慎,很少給予人信任,朝堂上多數的朋友都是酒肉朋友,真正的朋友屈指可數,尋常人也不知道顧相跟蝶王之間有多少交情,他該吃吃該喝喝,反正見過他真面目的人都沒幾個,他哪有必要假裝每天以淚洗面痛不欲生,裝給誰看?

他不像顧久和顧桃紫,那兩人一個是顧相的貼身護衛,一個是管家,顧相的離世對他們的打擊必然是極大,因此,那兩人為了做樣子,好幾天都不吃不喝了,只有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偷吃點東西墊肚子,也不能吃太飽,幾天下來都能餓瘦幾斤了。

“據我所知,顧相離開之後,整個顧府的氣氛都是壓抑而沉悶的,肅穆到令人都透不過氣,大家都食欲不振,即使進食也都是吃素。”

錢司辰的聲音再次響起,“你真應該跟他們學學,學他們那樣茶飯不思,學他們那樣衣帶漸寬,這樣一來我也就不會起疑了。可誰讓你不是顧府的人呢?縱觀滿朝文武,沒有幾個是顧相的真朋友,所以他們連顧相有哪些真朋友都不清楚,你一向神神秘秘的,沒必要學著顧府裏的那些人,如果你不被我撞見你胃口好的樣子,顧相詐死的事,恐怕就真的沒有任何一個局外人知道了。”

“你小子,腦子機靈是機靈,就是太沒眼力勁了。”蝶王懶得狡辯,雙手環胸望著錢司辰,“就算你發現了疏漏,裝糊塗不好嗎?為何偏要來我這裏說?你應該曉得這件事情對我們來說是秘密,你卻要跑到我面前來拆穿,你就不怕我把你滅口?”

“我還真不怕,你可別忘了咱們當初是約法三章的,只要我不損顧相的利益,你也就不能動我。再說了,我能夠進朝堂還真是托了她的福,我謝她還來不及呢,有什麽理由跟她作對?我來找你,並不是想要威脅你什麽,我只是想請你給我解惑,想請你告訴我,她為何要這麽做?有什麽事值得她放棄這麽多?她今後有什麽樣的打算?你說你要搬家,那你接下來的行程與她有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