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藍羽雀是只小氣的鳥,之前只不過是拔掉它幾根毛,都被它記恨了好長一段時間,就連給它喂食都會被它啄幾下子。

之後,或許是因為認識的時間長了,培養了那麽點兒感情,給它喂食不會再被啄,也可能是因為它已經忘記掉了自己被拔毛的事情。

如今不是拔毛,而是取血,它會不會又暴躁起來?

顧玨清心想,回頭拿根針在它的腳上紮一下子好了,只擠出一滴血,應該也不是什麽難事。

顧玨清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裏,用茶碗裝了一杯清水,把床頭的鳥籠子取下,擱在了桌子上。

“顧小寶,跟你商量個事,我就取你一滴血,可以吧?”

說著,她打開了鳥籠門,伸手快速抓住了藍羽雀的身子。

藍羽雀一雙眼睛瞪著她,卻沒有立刻下嘴啄她。

好極了,看來對她的防備已經不是那麽深刻了。

顧玨清拿起事先準備好的針,朝著藍羽雀的腳下湊過去。

藍羽雀開始在她的手上掙紮,雖然翅膀被緊緊地箍著,它也能使勁地扭動著它那小小的身軀,對顧玨清的行為進行抗議。

“別掙紮別掙紮,我紮一下子就好了……”

藍羽雀這回可不太給面子,在她的手背上啄了一下。

顧玨清不管三七二十一,在它的腳上紮了一針。

取個血還真不容易……

片刻的時間過去,顧玨清總算是把一滴血擠到了茶碗裏,把快要炸毛的藍羽雀放回了籠子裏。

藍羽雀一回到籠子裏,就使勁地撲扇著翅膀,表達著自己的不滿。

顧玨清揉著被啄了好幾下的手背,望著籠子裏的小鳥,“不就拿你一滴血嗎?又不是要把你殺了吃,犯得著這麽大反應,真是個小氣鬼。”

藍羽雀這回倒是沒反應了,直接轉了個身子,拿尾巴對著顧玨清。

喲呵。

竟然從這只鳥身上看到了一種名為傲嬌的情緒。

顧玨清頓時有點想笑。

轉頭看向那只茶碗,藍羽雀的那一滴血落在茶碗底部,緩緩地在清水裏化開,把清水染成了淡淡的紅色。

顧玨清端著茶碗,回到了庭院裏。

神墨和衛長琴還在觀察著籠子裏的白鼠。

顧玨清走上了前,把茶碗交給神墨,“藍羽雀的血已經融在清水裏,接下來是怎麽樣?用來外敷還是口服?”

“先喂到白鼠的嘴裏試試。”神墨接過了茶碗,打開裝著白鼠的籠子,把奄奄一息的白鼠拿了出來,給白鼠喂解藥。

“取血的時候,藍羽雀的反應大嗎?”衛長琴轉頭問顧玨清,“剛才只顧著跟神墨說話,忘了和你一起去。”

“沒事兒,我一個人也能完成。”顧玨清道,“想也知道它會生氣的,啄了我兩下,把它放回籠子裏之後,它就背過身不理我了。”

“又被啄了?”衛長琴抓起她的雙手看,左手手背上有兩處比較明顯的痕跡。

“沒事,也不是特別疼,它應該還算是對我比較客氣了。”顧玨清沖他寬慰地笑了笑,隨即看向了神墨手中的白鼠。

神墨陸續給五只白鼠都喂了解藥,喂完了之後,把籠子門再次關上了。

三人觀察著白鼠的反應。

片刻的時間過去之後,白鼠從最開始的奄奄一息,恢復到能夠勉強走動,三人便又繼續耐心地等候了片刻,白鼠的精神顯然已經恢復了不少,四肢不再抽搐。

“看樣子,要不了多長的時間它們就能夠康復。”神墨說著,垂下了眼簾,“如果當年知道這種毒液與藍羽雀的存在,我們的親人或許就不會……”

不會走得那麽絕望而慘烈。

在這個世上,從來都沒有如果。

時間不會倒流,死去的人不會復生,曾經做不到的事情如今能夠做到,想救的人卻早已經歸於黃土。

“抱歉,我又說了一些沒用的話。”神墨迅速平定了情緒,望著茶杯裏剩下的解藥。

剛才喂給白鼠的解藥,其實只用了一點兒,剩下的這大半杯藥水,應該保存下來,以備不時之需。

“等會兒拿個瓶子來,把這些藥水裝起來。”顧玨清說道,“分成三份裝吧,我們每個人都帶一份在身上,這樣一來,我們就不用怕毒液了。”

“嗯。”神墨道,“如果一個不小心沾上了毒液,喝一小口應該就能夠解毒,藍羽雀的一滴血有如此功效,真的很了不得。”

接下來,顧玨清拿來了三只瓶子分裝解藥,三人各自拿了一瓶收進口袋裏。

“雖然基本能夠確定毒液制造成功,我還是想在人的身上試一試。”神墨道,“暗衛們抓了一些窮兇極惡之徒,若是不拿來做一做試驗,豈不是白浪費他們的力氣?試驗成功之後也不必放過他們,以免他們把毒液的事情泄露出去。”

衛長琴“嗯”了一聲,“斬草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