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趕人

“誰知道呢?也不知道那三個發丘中郎將來作甚?”有人接話道。

“多半跟他們有關。”說話的人看了看越來越大的雨,“這雨越來越大了,怎麽回去啊?”

有人試著踏出了一腳,而後一腳踩在了水塘裏。

罵了兩聲娘,提起濕漉漉的鞋子收了回來。

“搞什麽啊,本官要回家!”

“要回就回啊,沒有誰攔著你們!”有淌著水過來的侍衛冷哼一聲,“過會兒李德全來趕人了,難道還準備留在這金鑾殿不成?”

雨似乎激起了眾人的脾氣,侍衛發怒道:“就算想呆在這裏也是不可能的,快走快走,過會兒要關宮門了。”

“這侍衛是誰,好生無理。”有人惱怒,“這般驅趕我等,將我等當成什麽了?”

“喲,好大的官譜啊!”那侍衛冷笑,“陳碩先生,這為官之風是要整治整治了,一個月之內一定要將新的為官條律交出來啊!至少這樣擺譜的官員,不拉下去打個十幾二十個棍怎麽成?”

周圍一靜,而後謝老太爺突地“哈哈”大笑起來,真真提起袖子擋住了腦袋快步走入了雨簾。謝老太爺這一走,仿佛解禁一般,眾人皆接二連三的向外走去,抱怨也有,只是低了不少。

看著一群朝廷大員被趕入雨簾,侍衛冷笑了一聲:“瞧這副德行,不整治整治怎麽成?”

“大哥,”一旁跟著的侍衛似乎有些猶豫,“得罪了這些人會不會出什麽問題。”

“會出什麽問題啊!”那侍衛一巴掌拍了過去,“咱們這是奉聖命行事,明白麽?”

“啊?什麽聖命?”一旁的侍衛似乎還沒反應過來。

“什麽聖命?”侍衛冷笑,“聖命就是這群人得罪了聖上,聖命就是讓他們查案不能輕饒了皇親國戚,陛下心裏不舒坦,看誰先明白聖心咯!”

“那幾個中郎將……”一旁的侍衛正要繼續說下去,卻見那三個在宮中騎馬行走的男子重新出現在了視野之中,仍然是黑袍加身,帶著鬥笠,來去匆匆,看不到他們的模樣,只覺得經過身邊時,周圍有一種刺骨的寒冷,那種寒冷與一般的寒冷不同,就像……就像是死人的味道一般。

三個男子重新上馬,打馬出了宮門,無人膽敢阻攔。

淌著水巡邏的侍衛往禦書房的方向行去,遠遠看到一隊打掃的宮女太監進禦書房打掃了起來。

侍衛皆習武,匆匆一瞥,便瞥見禦書房之內紅毯上泥濘的腳印。就這樣大喇喇的進了禦書房?陛下也不生氣麽?

晃了一晃,便看到有人遠遠走來,撐著一柄黑漆漆的傘,寬大的素袍白靴,在雨裏行走,侍衛睜大了眼睛,只覺得那素袍白靴之上似乎連丁點被雨打濕的痕跡都沒有。

仔細看了片刻,卻見那人一腳踩下,周圍的雨水好似被一道看不清的屏障隔了起來。

“這是怎麽做到的?”侍衛喃喃。

一旁的侍衛點了點腳尖,捏著衣擺,想試一試,才邁出了一步,一道驚雷閃過,嚇了一大跳。

“別裝了,小心被雷劈。”回過神來的侍衛嘆了口氣,意味深長的模樣,“裝也是要實力的,這是個內功高手。”

一旁的侍衛慌亂的點了點頭,還保持著方才的動作,這動作,叫人看的一陣發寒,侍衛摸了摸胳膊上的雞皮疙瘩:“你要裝能來個男人一點的裝法麽?這般點著腳尖,翹著小指捏衣擺真真叫人惡心。”

那人撐著傘,在禦書房門前把傘交給了一旁的小太監,小太監臉色微變,咬著牙,足足兩三個人才捧住了那把傘。

“這是誰啊?”一旁的侍衛看了片刻,一臉的艷羨之色。

“裴先生唄,看那張臉就知道了。”侍衛嘆了口氣,“人家是世外之人,可能跟咱們這種俗人不太一樣。”

跟俗人不太一樣的裴宗之走入禦書房,喊了一聲陛下。

坐在禦書房中的明宗帝擡頭,看著他,一臉倦怠之色,“先生,出事了。”

“我皇室九龍棺入葬之地變成了煞地。”

“楊公選的風水寶地我看過,已穩健四百余年,應當不會出事,仙蚌含珠,理當福澤子孫後代。”裴宗之道,“應當不會有差錯才是。”

明宗帝恨恨地一拳擊在桌案上:“李臨陽同陳工那兩個蠢貨在寒山寺殺了人,如今……如今卻已是血珠死蚌,若是還未葬進去倒也罷了,關鍵是這九龍棺已經進去了,求先生助我。”

“這……”裴宗之眉頭蹙起,“楊公可有辦法破解?”

“九龍棺已經擡出來了,但沾了血,這可如何是好?”明宗帝問道,“楊公也無法,只能將九龍棺暫且想辦法挖隧道進入渭河水中,以渭河之水清洗,但能不能奏效還兩說。”

“陛下,此事可大可小,若是能解決自然好。若是不能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