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第2/3頁)

“為什麽?”

“你以為鏡子裏的世界,很平和安全麽?”

李秋元知趣的閉了嘴,又摸摸口袋,發現穆少傑給她的家裏鑰匙也在那包裏搞丟了,只好四處打量了下這間屋子。

當時搬家急急搬進來又搬出去,這裏已經沒剩幾樣東西了,只有最基本的家具和一床發潮的褥子。

她有點傷腦筋,這間屋子即使她能將就,只怕房東也不會讓她住,她最多能在這裏渾水摸魚住一兩晚,也不知道穆少傑什麽時候能從西藏回來。

褥子潮的太厲害,她體質差怕生病,到時候沒錢看病又是個問題,於是忍不住看了看對面的少年,過了好幾遍腹稿才問:“你那裏有多余的被子麽?”

他朝她的床鋪看了一眼,眼神冷淡,漆黑冷郁的眉眼裏一點看不出要幫忙的意思,“沒有。”頓了頓,帶著奚落的意味淡淡道:“他不回來,你就連住的地方都沒有了是麽?”

“目前看來是這樣。”

“那也是你自己選的合租,有這樣的苦果也怨不了別人。”

李秋元終於反應過來他是繞著圈兒的在表達她自作自受,不免又是一陣尷尬臉紅,“我當時也不想搬的,這不是房子裏鬧鬼,而且穆少傑答應了會包我吃住,我也能省一點麽……”

他沒再說什麽,四處打量了一番後,起身道別,“那麽希望你能睡個好覺。”頓了頓,他微微一笑說:“晚安。”

說完就推門從空蕩蕩的屋子裏出去了。

李秋元聽著門外上樓的腳步聲,深恨自己為什麽要多嘴去問他借被子。

夜裏她和衣躺在硬邦邦的硬板床上,潮濕的褥子半鋪半蓋還是覺得後背有些冷,她想摸出手機給穆少傑發個短信問問他什麽時候能回來,這才想起她的手機連帶著她的背包已經沒有了。

亂七八糟想了這次去西藏的種種,包括那枚勾玉和蓮華,她的思緒又回到了那個她丟失了的背包上。

說實話,當時那種情形,李秋元真的完全有理由相信是那個男人撿到了她的包並且看了她的身份證,所以才能夠說出那樣的謊騙她,讓她跟他走。

但是夜深人靜之際細細回想其中細節,她又覺得那男人的神情,語氣,真的不像是在說謊。

如果當時不是因為他的說法太過荒謬,也許她可能真的會跟他走去看看她那張出現在十多年前的身份證。

李秋元決定第二天去警局報案,就說自己的包在那曲火車站附近被人偷了,裏面不光有手機,錢包,還有身份證。如果那個男人說的是實話,那麽警察一定還會找到她。如果他確實是個騙子,那她也希望警察盡早抓住他。

畢竟以她現在的經濟狀況,買個幾百塊的老年機也有點困難。哦,說起這個,她覺得自己第二天還得出去找找看有沒有什麽兼職可以做。

否則別說其他,只怕自己先得餓死。

思緒跳躍太快,她在一臉愁容中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深夜她聽見鐘表的嘀嗒聲,很奇怪,不知道為什麽客廳裏的鐘表聲在這一晚格外的清晰,但是走著走著,指針似乎停了。

過了很久,嘀嗒聲復又響了起來。

輪回反復,她睡的很不踏實。

醒過兩次後,她做了個夢,夢裏有個看起來無比虛弱的男人,對她說:“幫幫我。”

李秋元在夢裏很遲鈍,“幫什麽?”

那個聲音只是在重復,“幫幫我。”

“你倒是告訴我幫你什麽呀?”

然而還不等她聽到回答,耳邊忽然傳來輕微的砰砰砰的聲音,似乎有什麽在輕輕的撞擊玻璃。

李秋元從夢中醒了過來,發現窗外蜷縮著一個黑乎乎的影子,像一只狸貓,又像是一只體型碩大的松鼠。

隨即她想起這是在三樓。

玻璃上再次傳來砰砰砰的聲響,那只不知是什麽的東西正用它尖尖的鼻子不斷頂著玻璃,又很克制力氣的沒有弄出很大的動靜來。

李秋元鬼使神差把窗戶打開一條縫兒,發現是一只黃鼠狼臥在窗台上。

黃鼠狼見她開了窗戶,微微一愣,竟然出乎意料的口吐人語,“你現在已經拿到了另一塊勾玉,想必之前那塊已經不會吞噬你的生命了,為什麽還要回來跟他呆在一起?”

李秋元驚了片刻,張嘴卻是,“你竟然會說話?”

她見過不少會附身的大仙,像這種露出本體的活大仙還真是沒見過。

黃鼠狼從窗台上站了起來,抖了抖身下的皮毛,眼尾一挑,不發一言的看了她一會兒,“已經不記得我了是麽?我以為像我這樣會說話的動物必定令你過目不忘。”

李秋元盯了它一會兒,終於想起上次瘋了一樣大半夜在馬路牙子上狂奔時,在路邊看見過這只黃鼠狼。

當時那塊玉就明晃晃的跟在她身後,這只黃鼠狼還讓她快點跑。現在仔細看看,她剛搬進穆少傑的小胡同裏時,在院子裏也看見過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