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暴君的寵癮(第2/3頁)

只要廚藝好的,不分/身份貴賤,都有機會選做禦廚進入宮中。

這對於一個普通百姓而言,可謂是天大的榮耀了。

更不要說當年備受皇後娘娘誇贊的百味齋,已經在大歷朝各處開了百十來家分店。

老板賺的盆滿缽滿,那一張褶皺的包子臉,天天樂的跟仙人掌似的。

而除了百味齋外,就在皇城旁邊,什麽白果齋、千酒齋、萬壽齋,也齊刷刷的林立滿街。

不過,那個旁邊新開的“三只松鼠”又是什麽奇怪招牌?

此時,正有一黑衣男子撐著油紙傘,領著一旁一帶著幕離的白色素衣女子,站在那塊奇怪的匾額下,排隊等著買這家招牌--糖炒栗子。

據說這家的老板娘還和濮少爺有一段不可不說的風流秘聞呢。

不論無何,這家老板娘也是個會做生意的,靠著賣糖炒栗子發了家,現在又開始賣起名為“天子笑”的酒來。

據老板娘來講,這酒是為了紀念一對兄弟之間那感天動地的友誼。

蕭紹聽完店家小二的故事介紹,便揮揮手讓他送上兩壇來。

才剛剛收好傘坐於座位上,蕭紹便聽著一旁有幾名男子議論紛紛,暗中討論當今陛下的極限在何處。

然後又為陛下只娶一女感到惋惜,不然他們就能知道當今陛下究竟可以夜禦幾女了。

蕭紹黑著臉,站在身後的成巖大氣都不敢出,只恨不得把那幾個沒眼色的人舌頭都拔下來。

三年前他就差點因此被陛下扔回老家去種田。

雖然後來陛下寬宏大量、不同他計較,現在自己也升了職,可是陛下還倒扣了他一年俸祿,說是以此為戒。

成巖:

說出去別的官都不信,他一個三品官職,當時窮的要去向親戚家打秋風…

就在此時,那素衣女子寬大袖擺間卻伸出一只玉白色的手,將一顆剔透飽滿的糖炒栗子塞到高大的黑衣男子口中,然後才嬌聲說道:

“陛下黑著臉作甚?別人誇你,應該高興才是呀?”

這栗子本身就綿軟松嫩,再加上以糖稀裹汁、大火翻炒,還帶著熱乎氣的糖炒栗子,便顯得更加清甜了。

蕭紹斜眼撇了一眼身後瑟縮如雞狀的成巖,面無表情地吃下嚼完了口中的糖炒栗子。

要不是今天有正事要辦,他非得立馬回宮,好讓她知道自己的極限究竟在哪?

吃完之後,蕭紹接過妺嫵打包的滿滿一兜栗子,連著兩壇天子笑,一起遞給成巖拿好。

他一手撐起油紙傘,另一手與妺嫵十指相扣,他起身說道:“走吧!”

斜風細雨之中,兩人出了京城,一路乘著小舟,繞過曲水湖畔,在那蕭瑟的京郊一別莊之前下了船。

煙霧蒙蒙,兩人拾階而上。

白玉砌成的墓碑上,那熟悉的草書筆跡,龍飛鳳舞的寫著“清河世子”幾個大字。

墓碑莊嚴,在這斜風細雨中沾染了些許水珠濕氣。

細雨之中,常年無人的莊子顯得更寂靜清冷。

蕭紹提著酒,他一腿盤起坐於地,另一腿屈起,他將手置於屈起的膝上,在故人陵墓前打開那兩壺天子笑。

酒壺的塵封開啟,那甘冽而醇厚的酒香氣彌漫開來。蕭紹將酒壺舉過頭頂,喝了一口後,將剩余的酒液灑在墓碑前。

整整三年,他都不敢來見自己的友人。

因當年的誤解,他一直無顏見他。

濮家當年分崩離析,家人四散逃離,濮柏陽有一幼弟,一直不知所蹤。

蕭紹以手撐額,看著重新修砌的陵墓上他提筆寫下的幾個字,緩緩說道:

“我終於找到你的幼弟了。他很好,我也,終於能來見你了。”

煙雨細密,此時,蕭紹的眉梢衣擺都沾了些濕意。

可就在這蒙蒙霧水之間,他卻突然聞到了身後樹枝被燒的聲音。

他轉身看去,不知何時,妺嫵竟指揮著成巖在一旁艱難生火,然後——

烤了一條魚?

妺嫵見他回頭,還抿唇一笑,然後說道:

“清河世子這麽喜歡吃烤魚,就當給他便宜占了。妾今日親自露一回手藝,送他一條烤魚。”

一時之間,蕭紹那紛紛雜雜的念頭皆已消散。

他一邊哭笑不得,又一邊覺得這樣做才符合濮柏陽的性子。

然後,他心中突然又生了幾分醋意,只想著眼前女子竟還從未給他洗手做過羹湯。

最終,那條烤好的肥美大魚還是讓蕭紹一人獨吞了。

妺嫵看著他將烤魚吃的一絲不剩,只好叫成巖上了香燒了紙,再收拾好柴火堆,才拉著他的手一同離去。

竹林幽幽,兩人踏著林中小道曲折走遠。

片刻後,那白衣女主轉身,回頭望著竹林墓碑上依稀可見的幾個字,一邊走一邊嘟著紅唇說道:

“清河世子真的在天有靈,知道了你在他的墳頭給他烤魚,最終還一點都不剩,全都吃了個精光,大概會氣活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