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督公大人

預料之中,顧煊昱聽到了身下人一聲嬌呼,而後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隨即似是又被他的眼神嚇到了,緊緊咬著下唇不敢亂動,也不敢發出絲毫聲音。只有那還在顫動的瑩潤指尖,暴露了女子的心思。

清冽的酒香混合著蓮花香,越發醉人了。顧煊昱此時便覺得自己還未喝一口酒,便真的醉了。

這個女人不像剛剛那個宮女讓人心厭,留著到也無妨,他此刻倒是想著若是日後細細調/弄一番,倒是也別有意趣。

顧煊昱舔了一口桃花粉面上的酒液,只覺得這味道比那陳釀了十八年,剛剛開封的女兒紅更加醉人心脾,讓人從骨頭縫裏舒爽至極。

此刻,那薄粉的面上紅暈更盛,顧煊昱伸手撫了撫女子的面頰,安撫般地說道:“本督主會給你個說法,你——,你叫什麽?”

666快要氣瘋了,這男人都要把人逼死了,居然才想起來問人叫什麽名字。

妺嫵倒是不知道這小東西哪裏來的那麽大火氣,她轉過頭來,緊閉的眼眸此時微微睜開,眼眸裏一汪泉水波光瀲灩,倒映著星光一般,晶瑩透徹。

只是這堪堪望過來的一眼,就讓顧煊昱愣怔了片刻,失語般連接下來要說什麽話都忘記了。

“妾姓余,單名一個婉字。”

“余婉。”

顧煊昱用他特有的低沉之音緩緩念出這兩個字,仿佛如那傍晚悠長的鐘聲,緩緩地敲在兩人心間。

只這兩字,妺嫵臉上的紅暈就從脖頸一路燒到了眼角,她的眼尾泛著桃花般的色澤,粉白晶瑩交錯,煞是動人。

她緊咬著的唇松開,嬌怯怯地說:“妾,妾不是——”

依舊是話音未落,顧煊昱便用食指抵住在她唇瓣間,而後低頭俯身,品嘗著她頸間的酒。

隨後顧煊昱將她整個人抱在了書屏風後的榻上,將她摟在懷中。

行功之前最忌有人打擾,他將妺嫵的雙手自然而然地搭到他的肩上,然後順手點了她的穴道。

妺嫵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人擺弄自己,顧煊昱的衣衫依舊整整齊齊,自己卻如同幼獸被人剝去了皮毛,整個人都落在了他的手上。任由他百般恣意行事。

如此這般的難堪,讓妺嫵無聲地淌著淚。

半個時辰後,顧煊昱運完了功,才發覺自己胸前的衣襟都被打濕了。

他擡頭一看,對上妺嫵一雙哀愁而無助的大眼,驀然覺得自己胸口仿佛被人狠狠撞了一下。

他解了妺嫵的穴道,下了床立在一旁,看著妺嫵軟倒在床上,掩面小聲的啜泣。他伸手就要拂在她的肩安撫。

手伸到一半,他卻突然驚覺自己此刻心中幾分不該有的憐惜。

顧煊昱驀然收回手,手握成拳,隨後用冷冰冰的聲音說:“哭什麽哭。”

哭泣之聲戛然而止,顧煊昱雖然看不見,但是卻能想到此時的她一定又緊緊咬著唇的委屈模樣。

他對自己剛剛生硬的語氣有些後悔,但是這個女人也就是為了攀附權勢。若是此刻換作另外一個權貴之人,只怕這個女人也會湊上前去。

一想到這裏,顧煊昱硬生生阻止了自己將要出口的軟言安慰,硬著心腸不去理會她。

妺嫵背對著他重新穿戴好衣衫。顫顫巍巍地福了福身,出了門。

顧煊昱一直背對著她,還等著這個女人管他要一個承諾,卻沒成想她已經離開了。

他喝了口涼茶,冷靜了片刻。

高舒一直在門外站著,起先他還能聽到妺嫵的驚叫,隨後就沒了聲音。

他心中還頗覺得可惜。此刻看到門打開,妺嫵全須全尾地走了出來。頓時他這顆惋惜的心才又落回了原處。

只是美人的美目染著紅暈,衣衫比進去時淩亂不少,系帶似是被人剪斷過。

妺嫵扶著門框走下來,下石階的第一步就幾乎軟倒。

高舒有些同情地想要上前扶她一把,卻被妺嫵擺手拒絕了。那如黃鸝般的聲音似乎有些沙啞,又似乎是帶著哭腔:“勞煩這位哥哥,送我回去吧。”

高舒又怎會拒絕,還專門為她借了一頂小轎,命人一路擡了回去。

妺嫵回了冷宮,對著鏡子仔細地看著這雙眼睛。

凡人實在脆弱,要是眼睛哭腫了,好幾天都得腫著,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666此刻確實氣憤又心疼,雖說是宿主主動去撩逗那個大反派,但是哪有人一見面就把人就逼著人如此的。

看著宿主眼睛都哭的紅彤彤,它不禁出言安慰:“宿主宿主,我們今後不招惹他就是了。”

妺嫵緩緩梳著一頭青絲。聽聞此話她的手一頓,問道:“為什麽不招惹?”

666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最後想了半天只說出一句:“你都這樣了,顧煊昱現在對你的好感只不過才有十幾點。實在得不償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