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2/3頁)

祁湛一笑,沒有再舀湯羹,轉而舀了顆紅棗喂到楚妧嘴裏。

他垂眸看著那粉紅的舌尖露出一點兒,將那顆水潤的紅棗卷入口中,飽滿的唇瓣泛著光澤,勾的祁湛喉結動了動,微微吐了口氣,方才輕聲道:“不信,你自己去問問爹?”

祁江氣的面色通紅。

懷王都走了,他去哪問去?!

祁湛以前雖然狠戾,卻從未像今天這般猖狂過,難道懷王真與他說了什麽?

祁江拿不定主意。

楚妧一個棗吃完,祁湛便又舀了一勺湯羹喂了過去,許是乳鴿湯燉的急,這棗子裏的核兒竟忘去了,楚妧含在口中十分難受,又不敢將棗核吐了,只能用將棗核壓在了舌頭底下,輕輕張開了口。

可祁湛忽然將湯匙放下了,轉而將指尖探入她的口中,把她壓在舌根底下的棗核輕輕勾了出來。

觸手所及,一片柔軟。

帶著些許溫熱,竟讓他舍不得將手指拿出來了。

回過神來的祁江剛擡頭,就恰好看到了祁湛把手伸到楚妧唇裏的一幕。

飽滿紅潤的唇含著祁湛的指尖,隨著他修長的手指微微翕動著,帶出那麽一點點水潤的光澤,清透的讓人不得不浮想聯翩。

這若是自己抱著……

似乎是察覺到了祁江的目光,祁湛忽地將手指從她唇中抽了出來,目光森寒地看了過去,透著一股要將人吞噬的陰冷,刺的祁江汗毛都豎了起來。

怎麽?

看也看不得的嗎?

下一秒,就見祁湛屈指一彈,那枚棗核直直地向祁江飛了過來,精準無誤的打在了祁江的眼角上,登時便綻開了一道血紅的口子。

祁江忙捂住眼角,指著祁湛罵道:“祁湛你個黑心肝的,你……”

他話還未說完,就被祁湛冷冷打斷:“滾。”

仿若一陣寒風呼嘯而過,屋內的空氣都凝結了冰碴。

祁江的背脊發寒,猛地一咬牙,道:“好好好,老五你等著!我倒要看看你能猖狂多久!”

說完,祁江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門口一直沒說話的紫苑也像是被祁湛剛才那眼神嚇著了似的,僵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祁湛冷冷道:“你也出去。”

紫苑的腿顫了顫,忙道了聲“是”,才輕輕掩上房門。

屋裏又陷入了壓抑至極的死寂。

祁湛眼中的冰冷還未散去,精致的五官像蒙了一層霜似的,陰冷瘆人,再不見剛才半點的和煦。

就只是……因為祁江看了自己一眼嗎?

可這不怪她呀……

楚妧害怕的往後縮了縮,可祁湛緊緊箍住了她的腰,道:“不許動。”

楚妧不敢動了,眼睛害怕的眨了眨,像小扇子一樣撲棱著,黑亮的眸裏滿是緊張膽怯。

她的下巴緊繃著,飽滿的唇也抿成了一條直線,那水潤的湯漬幹了少許,一點兒棗皮兒粘在她的唇上,鮮紅的像一滴沁出的血珠。

祁湛眼底的寒氣散了幾分,可那濃濃的墨色卻又匯聚起來,帶著些許淡淡的壓抑,凝視著她唇上的鮮紅。

過了半晌,他忽然問:“飽了?”

雖然楚妧沒吃什麽肉,可那大半碗湯灌下去,肚子早就脹了,只是礙於祁湛的面子才沒有拒絕,此番聽他提起,才敢小聲道:“飽、飽了……”

“味道如何?”祁湛問。

“味道……很、很好……”

祁湛的視線依然沒有從她唇上移開,眼睫顫了顫,忽又輕聲問了句:“甜的?”

甜的?

湯不是鹹的嗎?

楚妧愣了一瞬才反應過來,他說的可能是棗兒。

她道:“甜的……”

“嗯?那我嘗嘗。”

楚妧還沒明白過來是怎麽回事兒呢,祁湛的手就擡起了她的下巴,微低下頭,用舌尖輕輕在她唇上掃了一下。

蜻蜓點水般的稍縱即逝,只留下一圈漣漪淺淺漾開。

果然是甜的。

*

祁灝房內。

大夫仔細地將祁江眼角的傷口處理好,方才拿著藥箱退下。屋內靜的落針可聞,不時傳來幾聲茶碗碰撞的清脆聲。

祁江看著正坐在椅子上慢悠悠喝茶的祁灝,忍不住捂著眼睛“哎呦”了一聲,道:“祁湛他欺人太甚,兄弟我不過去問他兩句,他就將我打成這樣,一點也不顧念手足之情……二哥,我們可是一個娘肚子裏出來的,你可得為我做主!”

祁灝輕輕抿了一口茶,眼皮擡也未擡一下,淡淡道:“他若是不手下留情,你的眼睛早就沒了,還能坐在這說話?”

“二哥……”

祁灝打斷了他的話:“誰讓你去招惹那活閻羅的,左右不過死了一個奴才,你能與他說得什麽理去?娘哭兩嗓子你就急沖沖過去了,也不知道動動腦子,活該給人家當靶子打。”

祁江被祁灝這一番話噎了噎,張著口半晌沒說出話來,他拿過茶杯抿了口茶,潤了潤嗓子,才道:“好,就算我一時沖動被他當靶子,可二哥你知道祁湛說了什麽嗎?他說咱爹已經打算將懷王府交給他了,咱娘不過是個妾室而已,便是咱娘他想打也打得!更何況一個奴才!二哥你聽聽,這叫什麽話?難道還真讓他接管了懷王府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