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這一個盛夏,辛月過得十分忙碌。

頭等要事當然是給易宣找學校。

他想讀Z大,她就幫他想辦法。

她深刻的知道,在這個世界上,只要是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算問題。

夏季炎熱,辛月又怕熱,幸好有邵凱替她跑路,讓她省了不少心思。

再就是她自己的學業,再開學她就研一了,如果易宣的事情辦得順利,他會成為她的學弟。

最讓她頭疼的,是詹志達。

那天攪黃了他和B市大佬的見面,也逼著他吐出了一部分資金和客戶,但他卻利用剩下的資源重新開了一家公司,辦公地點就在承建對面的寫字樓,想要跟易宣打擂台的心思很明顯。

羅彪那邊之前被詹志達壓的太厲害,現在好像有些喘不過氣,沒了這個幫襯,易宣很被動。

辛月對一切了然於心,她不想讓易宣為難,所以她攬下了一切。

未免讓易宣看出端倪,她也不能直接在承建出面,所以只得在背後出謀劃策,而後讓劉勢光去給羅彪傳話,羅彪只需要按照她的指示行事。

這中間羅彪幾次都明裏暗裏的在打聽到底是誰在幫忙,他直言劉勢光根本不是有這種復雜頭腦的人。劉勢光得了辛月的叮囑,所以只笑笑說,他隱退江湖幾年,從前會的不會的,他現在都會了。關於辛月,他只字未提。

羅彪原話匯報給易宣的時候,他正在看辛月做飯。

同住一個屋檐下,他們兩人各懷心思,各自隱藏。

接完電話,他什麽也沒說就掛了。

他眼裏只有辛月。

她穿著清淡的綠色連衣裙,肩薄腰細,束在腰間的圍裙顏色很淺。纖細的手臂翻動著鍋鏟,動作談不上優雅,但怎麽看都很舒服。

柔亮的長發被她用一根很細的黑色皮筋框住,有些松,散落下來的發絲搔著她的臉。

癢,她偏頭在肩上蹭一蹭,露出另一邊雪白的脖頸。

白熾燈下,她皮膚薄的仿似透明,易宣似乎能看見下方跳動著的血管。

他心頭微動,擡腳過去環住她的腰。

好軟。

辛月揮著鍋鏟的動作一頓,“幹嘛?”

易宣手臂收緊,低頭,下巴和嘴唇有意無意地在她頸邊磨蹭,“還沒好麽,我好餓。”

他蹭得她發癢,辛月用腦袋抵住他不讓他亂動,又騰出一只手來推他的手臂:“別鬧,你餓了先喝湯。我煲了一下午,你正好幫我試試味道。”

她肌膚上柔軟滑膩的觸感讓他舍不得離開,他撒嬌似的嗯了一聲,再開口時聲音已然沙啞,“我要吃你。”

辛月身子一僵,腦子忽然一片空白。

他貼著她脖頸的曲線來回輾轉,說話時,嘴唇和牙齒不時觸碰著她的皮膚。

感覺到她皮膚上細微的戰栗,他低聲問:“先從這裏開始吃,好不好?”

他真的咬了她。

辛月感覺到他的牙齒嵌進自己的皮膚,感覺到他舌尖的濕潤,但她沒有感覺到疼痛。

被他口腔包裹住的地方傳來一陣麻癢,湧到心底,而後傳向四肢。

“哐當——”

手裏的鍋鏟掉到地上。

辛月驚醒。

她猛然回身推開易宣,捂著脖子跑出了廚房。

望著她逃走的背影,易宣舔了舔嘴角,唇邊的笑意泛著邪惡的水光。

她真的很甜。

哪裏都是。

辛月跑回房間反鎖房門,她沒有開燈,黑暗的空間裏,強烈的心跳聲在房間裏回蕩。

她跌坐在床邊的地毯上,抱著膝蓋,捂著脖子,無措的像個剛被流氓欺負過的小姑娘。

誠然,她也確實是剛被欺負了。

她知道她應該出去嚴厲地教訓他,甚至打他罵他。她是他姐姐,他怎麽能對她做出這樣的舉動,這樣……這樣欺負她?

可脖子上隱約的疼痛和身體裏還未消退的麻癢讓她六神無主。

她好亂。

晚飯是易宣一個人吃的,他的試探讓辛月縮進了自己的殼裏。那是她給自己建築的高墻,是她的自我保護機制。

打碎對他們關系的認知,然後重建。這個過程不是不難,但她必須經歷,所以他不去打擾。

這一個夏天,辛月為他做的事他都看在眼裏。

學校,羅彪,承建。

她在幫他實現他想要的一切。

如果不愛他,她為什麽要做這些事情?

他早就明白她的心意,只是她自己還不肯承認。

他已經鋪墊得足夠多了,他已經等不下去了。

要得到辛月,要更加親密的相處,要看見她愛戀的眼神。

夏天過完,就四年了。

他要了四年,她該給他了。

她要自己打開那扇門,然後向他坦誠。

她愛他。

辛月沒吃晚飯,易宣用湯給她下了一把掛面。

他把面碗放在客廳的茶幾上,而後敲響她的房門。

“秦丞約我去黑鉆,我給你下了面,你記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