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第2/2頁)

傅隨還沒開口,樂向晚已經傾身挽住他的胳膊又補充道,“不許你騙我,你要騙我的話我就生氣了。”

“沒什麽,”傅隨淡淡道,在樂向晚質疑的眼神中擡手揉了下她的頭發,“如果非要說的話,大概就是。”

他頓了一下,雙手捧住她的臉,額頭與她的相抵,不緊不慢地開口,“我對你蓄謀已久。”

——

傅隨從懂事起,就知道自己是不被父親期待的產物。

因為下藥,因為算計,因為不被期待,因為,不愛。

傅城年少雖浪蕩,但好歹也占據著傅家獨子的有利身份,加上老天對他格外偏愛的得天獨厚的外表,隨手拈來的情話,說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都不為過。

而剛剛歸國而來的,彼時還單純天真的隨家大小姐隨冉,在一次酒會過後,意料之中的就成為了他的“戰利品”之一。

如果郎有情妾有意,不失為豪門圈的一樁美事,亦或者在後來,得知傅城沒心沒肺,隨家大小姐另嫁他人彼此好聚好散,或許在以後,還能談起自己愛過幾個人渣的故事。

然而,命運裏本該發生的事情若可規避,便也不能稱之為命運。

傅城在而立之年,或許是玩膩了,或許是收心了,竟動起了浪子回頭成家立業的心思。

彼時,隨冉在家族的安排下,正好和身世相當的富家公子相親準備結婚,只是不巧,恰巧卻被傅城撞見。

或許是身為男人本就有的惡劣性,在看到原先對自己愛得要死要活的女人轉眼放下和別人相親,毫不拖泥帶水地抽身而去,傅城的心底隱隱地不舒服了。

從他出現在隨冉的相親宴上,當著對面的男人對她動手動腳,坦言對她的身體戀戀不忘,男人尷尬的同時,隨冉的臉色刷地就白了。

此後,無論是隨冉在哪裏,和誰相親,傅城如同在她身上裝了監控器一樣,不到三四分鐘立馬出現,樂此不彼地攪亂她的相親。

在幾次過後,隨冉終於忍不住歇斯底裏地質問他到底想做什麽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被女孩的眼淚誘惑了,讓傅城動了惻隱之心,或者是女孩的質問讓他想起了過去的那些美好,又或者是他本身其實心裏對隨冉也隱隱有感覺,傅城脫口而出說了一句話。

那個男人太惡劣了,他一直都知道清楚,隨冉隨時都做好了飛蛾撲火的準備,只要他一句話。

更別說是,那樣明顯的一句話——

“隨冉,你不要相親了,我娶你。”

門當戶對的兩個人,只要彼此有意,之後的事情就順其自然了。

那一場婚禮,甚至造成了整個豪門圈的震動。

先不說婚禮的豪華,三天三夜的古堡婚禮,幾百桌上千萬的宴席,獨一無二的真愛婚紗與空運過來的花瓣,就這場婚禮的主角,就夠他人震驚不已了。

傅城居然收心了,而且結婚對象,居然是僅僅談過一禮拜,就被他單方面分手的隨冉。

眾人懷著看戲的心情,甚至私底下紛紛打賭,這場婚禮,傅城會堅持多久,就和隨冉離婚,或者,出軌。

外面彩旗飄飄,家裏紅旗不倒,這在上流圈裏並不少見。

可是一個禮拜,兩個禮拜,一個月,兩個月,一年過去了,傅城似乎就真的自此收心了,不泡吧不玩女人,連平時最喜歡的賽車小賭都不玩了,每天準時下班,回家陪自己的妻子。

那個時候,誰都忍不住感嘆一句——隨冉看著心思單純,卻是馭夫有道。

連昔日聲名狼藉風流浪子傅城,都成了她乖巧的裙下之臣。

如果最後和開始一樣美好,那估計後來,就沒有傅隨和樂向晚的什麽事情了。

但其實,公主與王子的故事並不如表面的美滿,光鮮亮麗遮掩住的,從來都是旁人無從得知的千瘡百孔。

在所有人統一戰線紛紛都開始感慨一物降一物,提及豪門恩愛夫妻必不可少提起傅城和隨冉的時候,故事的最後,卻誰都沒等來傅城和隨冉的恩愛白頭。

隨冉跳樓了,在了櫻花最繁盛的四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