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樂向晚七點多一點的時候就掙紮著從夢中醒了過來。

傅隨剛剛去洗漱的時候她就醒了,想著再賴床幾分鐘,等傅隨洗漱完畢後她在下床。

婚前她就答應了傅隨會幫他戴袖扣,還有不久前剛剛解鎖的領帶。

作為一個好妻子,嗯,樂向晚自認為自己的確是個好妻子,就算她困,她也要爬起來幫傅隨戴好袖扣打好領帶再回房繼續睡覺,還能一起吃個早飯。

何況,她現在根本不困。

幾天下來,差不多保持和傅隨一模一樣的作息時間,他睡覺,她跟著護膚睡覺,或者特殊情況外,睡完覺再護膚,早間一般都是一起蘇醒。

傅隨從衛生間出來,就見樂向晚已經起身,盤坐在床上,老僧入定一樣定定地盯著他看。

一雙眼睛,猶如自帶X光射線一樣由上到下地掃了一遍,最後落在了他剛剛已經自己戴上去的袖扣上,努了努嘴,有些委屈,“我特地爬起來要替你戴袖扣的,你怎麽自己就戴上了?”

兩人婚前的確有過那樣的一段對話,傅隨眼神不自覺地柔和下來,走到床邊,俯身摸了摸她柔順的長發,“明天,明天一定讓渺渺戴好不好。”

樂向晚對他的提議明顯不太想接受,反駁道,“可我現在已經起來了。”

男女在思想上本就有差異。

傅隨想的是他剛剛起床見樂向晚還在睡覺,不忍心叫醒她,加上他自己一個人也能戴袖扣,習慣性地自己便戴好了袖扣,現在就不必再多此一舉地麻煩樂向晚。

而樂向晚顯然想的更多。

她今天一整天,直到晚上六點傅隨再過來接她,都會和喬西寧待在外面,畢竟快要開學了,晚上要和傅隨待在一起,白天肆意的生活再不好好享受就要來不及了。

她替傅隨戴好袖扣,打好領帶的話,這樣傅隨一整天工作下來,只要余光看到這兩樣東西,就都能想到她身上。

樂向晚承認自己好像是有點矯情,但是,她就是想要這樣嘛。

“這樣。”傅隨說了一句,輕笑了下,當著樂向晚的面就把自己剛剛已經戴好的袖扣解開,放進樂向晚的手掌中,再將自己的袖口伸到她面前。

“那就麻煩渺渺幫老公戴袖扣了,”傅隨頓了下,“還有打領帶。”

在傅隨這裏,樂向晚想要做什麽事情,傅隨像來是無條件支持的,再怎麽困難的事情,他也會想盡辦法來替她達成心願。

何況只是一件這麽簡單而不起眼的小事,沒必要讓她因此不開心。

樂向晚對傅隨有些不好意思,但又感動於他對她二話不說的舉動。

想著,便湊到他跟前輕輕吻了下他的臉頰,然後才低頭垂眼,幫他戴好兩邊的袖扣。

“唔,好了。”樂向晚說著,整理了下傅隨的袖口,便問道,“我戴得好嗎?”

袖扣小小一個,對於手生的人來說絕對算不上是什麽簡單容易的東西,饒是樂向晚名媛出身,在傅隨之前也沒有接觸這樣的小玩意。

那是出席重要場合,男人西裝上必不可少的點綴,體現地位的同時,也能體現出個人的品味和修養。

那天說以後都要負責傅隨的袖扣後,樂向晚回到家中,還特地搬出了她爸爸十幾套西裝和不同款式的袖扣,專門為傅隨練習了好久。

當然,這件事情她可不會告訴傅隨。

想是這樣想,但她今天突如其來地就想得到他的一句誇獎。

袖扣這東西,說是說上個世紀貴族流傳下來的裝飾品,多是需要妻子在一旁幫助佩戴。

然而傅隨單身了這麽多年,自然不可能特地去找一個人來幫他佩戴,也就自己一個人從一開始幾次不甚熟練的慢吞吞,在後來逐漸地手熟,對著鏡子也能面不改色從容地佩戴好袖扣。

所以,是他戴的還是樂向晚戴的,其實並沒有什麽差別,更何況,這無非是個單調西裝襯衫的裝飾品,戴得好不好根本無從說起。

只是,樂向晚想戴,而傅隨也想並且喜歡讓她佩戴而已。

“渺渺戴得自然比我好。”傅隨幾乎不用去多想,自然而然地就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哪怕知道傅隨是在哄自己開心,樂向晚還是忍不住紅著臉捂住嘴偷笑起來,眼神亮晶晶地看著傅隨,像個偷吃到糖果的小孩兒。

“抱你去洗漱”

傅隨幫樂向晚把額前垂落下來的碎發別至耳後,見她似乎沒有什麽睡意,低聲問道。

“不用不用,”樂向晚擺擺手,“老公你先下去吃早飯吧,我自己洗刷完立馬就下去和你一起吃早飯。”

讓他抱自己去洗漱,指不定兩個人又要鬧做一團了。

昨晚已經夠了。

現在再來,她可就要吃不消了。

傅隨雖然自己動手下廚做他們兩個人的晚飯,但早飯早點還是專門請了私廚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