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年度毀三觀事件(第2/2頁)

奶兄聽沁雅提到了他們的兒子,先到他們之前的計劃,不由有些心虛:“他一直把哥兒當成了他自己的兒子,咱們就這樣……你就不覺得會對不起你那表哥?”

“就他?”沁雅從鼻子裏發出了重重的一聲哼,“我們家裏頭的婆娘們個個厲害得緊,我當年跟了他不過為著離開家鄉,換一處地方罷了。在我心裏最在意的,自然還是你。當年跟他時候,我也是難受過一陣子的。不過後來為著討好於我,他都說了,日後等到公主死了,會將咱們的孩子和小阿哥調換了,等到熬死了多爾濟塞布騰,整個王府都是咱們的了。我受的那些委屈也值了。”

沁雅最厭惡的不光有家裏大婦,還有她那個無用的父親。她的母親出身是不光彩,可她的出生,父親也有一半的責任。可那個男人,從來都沒有保護過她一次,家中旁人對她指指點點,辱罵著她和她的母親……他只會縮頭烏龜一樣坐在一旁不說話,那副故作高深而又道貌岸然的樣子,讓她恨到了骨子裏。

一想到多爾濟塞布騰是那個男人的外甥,身上流著一樣的血,她每每與他共處之時,除了反胃之外再沒有其他旁的什麽感覺了。

這些年來,只有奶兄一個人對她好,不離不棄,不論她走到哪一步都無怨無悔地照顧著她。

當年她和公主都懷了孩子,又先後誕下了男嬰,多爾濟塞布騰便對她說了這個計劃——等日後害死了公主後,將兩個男孩做了調換,這樣,他們的孩子便能夠在將來名正言順地成為王府的繼承人。

至於怎麽害死公主的事情,多爾濟塞布騰說他自有妙計,不用她來操心。

她當時只覺得好,不費任何力氣便能夠得到這一切,簡直是上天對她的補償。

多爾濟塞布騰對這個小表妹是付出了真情的,卻再沒想到今生竟能看到這一副場景。

沁雅和奶兄衣衫不整得相擁在床,沁雅拿她染了枚紅色指甲的素手撫摸著她那奶兄的背,說著這些讓他哪怕聽上一句都能發狂的話語。

自打那日被靜儀打了一頓後,多爾濟塞布騰心裏頭總有一種恐懼感存在著,生怕什麽人會上來再見他暴打一頓,是而這段時間裏,就連睡覺都是佩著腰刀的,此次出門自是依然帶著腰刀。

盯梢的那名護衛從後頭翻墻進來,躲在暗處聽著房中動靜,並盯著多爾濟塞布騰,當他看到多爾濟塞布騰正一刀捅死了沁雅的奶兄,忙又翻墻出去尋人來逮捕多爾濟塞布騰。

等到京兆尹的人破門而入之時,多爾濟塞布騰已經搬起桌上的觀賞石,將沁雅的頭骨砸裂,又發狂一般地往舊日情人身上捅了十幾刀,小廝等人怎麽拉都沒有拉住。

靜儀和慧儀都給聽傻了。

這事兒絕對可以算得上是年度毀三觀事件了。

靜儀將桌上幾份重要的口供依次排開,叫著雪樓取來了紙筆,將整件事情捋了捋。

首先,舟舟和多爾濟塞布騰的情人沁雅都誕下了一名男嬰,多爾濟塞布騰為著自己的某些小心思,決定害死舟舟後,將兩個孩子調換,叫沁雅的孩子得以獲得和碩公主之子的待遇。

為了更方便的害死舟舟,多爾濟塞布騰還搭上了雪柔,借著雪柔的手來對舟舟下藥,致使了舟舟的昏厥。

那麽郭嬤嬤又在其中扮演了一個什麽樣的角色呢?

靜儀覺得,郭嬤嬤不是舟舟,下人的事情她比誰都清楚。不管是雪柔和駙馬的男女私情,還是駙馬的這些小動作,郭嬤嬤都是知道的。

郭嬤嬤沒有大肆摟錢的那段時日,很有可能是舟舟發現了她不正常,提醒她要收斂一二。郭嬤嬤很矛盾,一方面覺得不會有比舟舟更好擺弄的主子了,一方面又怕舟舟哪天強硬起來發落了她。若是公主真的存了要發落她的心思,那麽她勞心勞神這麽多年最終就會落得一無所有的境地。

就是因為有著這樣的心態,等到了後來,郭嬤嬤發現了雪柔等人的作為,便抱著不作為的心態隔岸觀火,既沒有支持,也沒有制止。

郭嬤嬤想著,反正她又沒去做那掉腦袋的事,就是真的事發了也牽扯不到她的頭上。

這無異於縱容了雪柔等人的行為。

現在剩下的,還有兩個疑點:第一,多爾濟塞布騰這害人的方子從何處得來;第二,多爾濟塞布騰的作案動機還有待確認。

不過靜儀暫且沒有功夫去管這些了,外頭雁芙來報,舟舟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