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春眠不覺曉

等到傅文梳洗完畢回到房間, 發現靜儀已經拿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一個花卷兒。

傅文坐在床邊,拿手輕輕拍了拍她。花卷兒被拍得動了一動,張著迷茫的大眼睛看著他。

傅文開始動手剝下花卷的外皮, 靜儀待要出手阻止,卻被他扣住小臂,不能動彈, 被子就這麽一抽一帶剝離出來。

他從上面壓下來,先是淺淺的吻, 後是吞人一般的激烈, 手指也不老實的往裏探去。

趁她換氣的間隙,他啞著嗓子問道:“殿下, 可以嗎?”

他平素裏說話正經居多, 這會子聲音沙啞, 尾音上揚,勾人得很。

靜儀臉紅, 他的手都探到那裏了,怎麽還問得出這種話?

傅文見她不說話,又加大了手上動作, 靜儀忍不住扭了一下身子, 嘴上卻不服輸道:“如果我說不可以,你會停下嗎?”

傅文輕笑一聲:“不會, 我會說,逗你玩的。”

靜儀別過頭去,重重哼了一聲。

男人的嘴, 騙人的鬼。她總算是領教了。

靜儀努力不去在意那些細節,把注意力集中在繡著瓜瓞延綿紋樣的錦帳之上。

但他就是這麽實實在在存在於她的身前,由不得她無視。

他的動作終於緩了一些,靜儀還沒松下來一口氣,就感覺他整個人都往前一挺,疼得她身子直往後頭挪去。

他的手從後背一路向下,滑至那處豐盈,將她整個身體都往自己這一方帶,截住她的退路。

靜儀蜷起腿來想要踹人,卻被他用另一只手死死扣住。

他的聲音輕柔在她耳畔:“放松,放松。”

靜儀胡亂地抓上他的肩頭,帶著哭腔道:“你出來,出來好不好?”

傅文終於停了下來,靜儀大口喘氣,聽他繼續悠悠道:“你還記不記得,咱們第一次見面時候,你對我說的話?”

靜儀努力回想,終於憶起,當年她對他吼出的第一句話只有兩個字——“出來”。

於是,戴著面具的少年從竹林當中緩緩走出。

他道:“也總不能次次都聽你的,況且咱們現在都這樣了……這回就先聽我的罷。”

= =

第二天醒來時候已是天光大亮。

傅文衣冠楚楚地坐在桌前看書,而她卻窩在床上睡到這個點兒……靜儀的臉上略略有些發燒。

傅文見她醒來,擱下手上書卷:“要不要洗一下?我抱你去?”

她昨晚又累又疼,手都擡不起來,只是拿浸了水的帕子稍稍擦拭了身體,並未叫水沐浴,現在身上的確有些不好受。

靜儀點點頭。

許是考慮到她的害羞,傅文將她擱在梢間貴妃榻上便離開了房間,等她洗完澡後再把她抱了回來。

早膳已經擺上桌來,靜儀隨便用了幾口又爬回了床上,經過了昨夜的激戰,她的身子還乏得很,坐著哪有躺著舒服?

傅文看小姑娘一臉“我賴床我驕傲的我理所當然”的神情,忍了忍,沒忍住,擡起手來在她臀上重重拍了一下:“才醒了,怎麽又要睡?”

靜儀伸著懶腰撒嬌道:“叫你給累得呀,讓我再歇一下吧。”

她這一副軟綿綿的樣子歪在床上,實在叫人忍不住想起昨夜的某些場景,傅文俯下身子,貼著她耳邊道:“這是你自找的。”

靜儀腦中警鈴大作,手腳並用向外爬爬,卻被那人當場按住。

攬月對著青楓使個眼色,青楓點頭,給了攬月一個了然的眼神,隨著攬月退出屋子。

公主已經不是那個允許可以她們隨時隨地在身邊伺候的小姑娘了。

攬月心情復雜。她好像突然有點理解公主出嫁那日萬歲不善的眼神了。

自打穿越後,靜儀一直拿成熟靈魂的標準要求自己,從不輕易為著那些無關緊要的小事哭泣,又因著日子過得實在太順心,從來沒有什麽時候難過到需要哭泣。

卻沒想到會在新婚後的某個上午哭得一塌糊塗。

這人怎麽這麽愛折騰,昨晚她都那樣了,今天上午還來這麽一出。她的嗓子都喊啞了,一遍一遍哭著求,他還是不肯放過她。

靜儀把腦袋蒙在被子裏,好丟人嗚嗚嗚。

傅文生怕她在裏頭憋久了難受,扒拉出她的腦袋,在她鼻尖上輕輕點了點:“不中用。”

高手過招,任何時候都不能處於下風!

靜儀硬撐道:“你也很一般啊,沒有多熟練。”

說到這裏,她復又想起了一事,到底不好直接問出聲來,只是含糊道:“喂,你該不會是……以前沒有的罷?”

雖然承認起來有點丟人,可是公主問話臣下不得不答,還不能對著公主殿下撒謊。

傅文悶悶地“嗯”了一聲。

靜儀忍不住笑出聲來,半個身子都側了過來,討好一般地拽了拽他的寢衣。

“真的麽?我怎麽那麽不信啊!你繼母不會對你這麽壞吧,連個通房丫頭都不給你備著的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