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第2/4頁)

秦漠緩慢的站起身,拍了拍方才動作間被茶水弄濕的衣衫,他冷蹙著眉,回頭看向孫毅,“孫大人,可有受傷?”

孫毅不會武功,臉色被這一番變故嚇得慘白,下嘴唇咬緊出了慘白,“無事,殿下呢?”

那小廝的目標主要還是孫毅,秦漠自是無事的。

“無事。”

秦六厲聲問那小廝,“你是誰派來的?快說!”

小廝眼睛裏出現了血色,咬牙切齒的,似和孫毅由著血海深仇一般,“沒人派我來的,我看這狗賊不順眼罷了。”

秦六的刀,架的更近了些,加重了聲音,“好好說話!”

孫毅從懷裏拿出帕子,擦拭著方才額頭留下的汗,“你莫要胡說,我素來與人無瓜葛,你如何能看我不順眼。”

他是個無什麽壯志的人,在朝廷也沒有和誰結怨,私底下也未和誰有密切的私交得了記恨。

若非要算,他最近得罪了誰,只有一個人。

孫毅和秦漠對看了一眼,兩人未說完的話都融在了眼神裏。

秦漠擰著眉,“秦六,搜他身。”

秦六放下刀,單手扼制住了小廝,摩挲半天,小廝身上掉下來了一塊玉佩。玉佩色澤通亮,邊角雕刻精美,每一處都顯著細致,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可這小廝,再如何都是負擔不起這玉佩的。

秦漠接過玉佩,手指在玉佩上輕輕摩挲,細細的查看著。

孫毅跟在秦漠的身邊查看,他不太識的這皇家之物和凡品的區分,“殿下,可有蹊蹺?”

秦漠把玉佩放置到光下,隨著光影的變化,到最濃烈之處,玉佩一角隱約能看見一個諾字。

大秦皇室,能擁有此等玉佩的不過寥寥幾人,上面又鐫刻了太子的名諱。

秦漠把玉佩揣放在兜裏,眼神淩厲了一分,周身的威嚴和冷戾潺潺而出,“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說實話。”

秦六在一旁陰笑了一聲,他在邊境之時,外敵來犯,招數可要比這京都的小人,花樣更來的齊全,“那你若是不說,生不如死,你可明白?”

那小廝被兩人一左一右的嚇唬,脖勁處又是冰涼鋒利的刀刃,渾濁的眼神了出現了幾分松動,嘴唇微微顫顫的,“我……”

他話還未說完,一道淩空的劍風強勢襲來,直直的朝著木窗邊的縫隙刺了進來,準確無比。

秦漠眼神變的淩厲,動作迅速,側身,躲開了這利劍。

秦六反應出刺客,一掌劈在這小廝後勃頸,當即讓這小廝昏厥了過去。他拿著刀劍,加入了這場刀光劍影的戰鬥裏。

這幫人怕是有備而來,一共來了數十個人,各個都是以黑布蒙面,身形高大,都是功夫底蘊雄厚的練家子。他們剛開始大概是想讓這小廝下手對付孫毅,孫毅刺殺完成了,他們也就不必在上場。不曾想今天秦漠來了孫府。

“保護好孫大人。”秦漠拿出隨身帶的防身匕首,一手擒住了一個黑衣人的脖子,手掌收攏,他冷聲喊道,“出來。”

秦漠話音落下,不知是從哪個黑暗無邊的角落裏,又出來了一批黑衣人。各個神情肅穆,手上拿著長劍,顧不得請安,對秦漠左右蒙面人進行攻打。

一場混亂的戰鬥,伴隨著不斷響起的刀槍劍戟碰擊的聲音,茶杯和花瓶一同落在地上,碎開的瓷片就像綻放開的花朵,在地毯上盛放。

不過半個時辰,攻擊的黑衣人已被秦漠的暗衛制服,各個都是跪拜在地上,哀嚎不斷。

“扯下他們的面罩。”秦漠聲色裏不見一絲的溫度,經過了方才的一番打鬥,他連著玄色衣衫都顯了血跡,不過是別人的血。

暗衛得令,同坐整齊劃一,扯下了這群黑衣人的面罩。他們長相平凡,是扔在人群裏都不出彩的普通人,若是真要說有何處不對,手腕處的刺青。

看不出是什麽符號,應是他們流派的標記。

秦漠的目光顯了陰鷙,他們顯然是有備而來,不是皇家的侍衛,而是江湖上的刺客殺手,來自一個地方,為的就是今天刺殺成功後,不引起的旁人的追究。

秦漠邁開步伐,那雙黑色的靴子在地面上慢步而來,發出細微的聲響,他半邊臟了的衣袖,融在夜色裏,半亮半明,就若那無邊地獄裏獨步而出的審判者,每一下都使人慌張局促,“江湖有江湖的規矩,我也有我的規矩。”

“不說,你們便是必死。”

——

朝堂上。

秦漠站在下首的的位置,臉上還泛著不同尋常的白皙,血色失了大半,多了幾分的病態,少了幾分的戾氣。

秦諾站在他的對立面,他的手緊緊抓住了笏板,神色倉惶,也不必秦漠好到了哪裏去。

也不知昨夜派去的那群人,是不是成功的把孫毅和那個陳什麽的解決了。

曹寺那狗賊說了,只要殺了他們兩個,哪怕秦漠手裏又再多的證據,無人證成不了大事。只要他一口咬定,是秦漠的栽贓陷害,還能倒打一耙,說是秦漠在臨江拘禁了他,對他濫用私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