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2/2頁)

林姿沒想到宋玉笙會突有此問,頓了一會便答,“詩柔也在病中,臥床不能行走,這才未前來。她心裏卻是記掛著歌兒的,出門還前好聲囑咐了我一番。”

宋玉笙心裏冷笑了一聲,轉而憂心忡忡的對林姿說道,“待會等大夫看完哥哥,便請他們到西側別院好好瞧瞧。”

林姿想拒絕,宋婉柔悄無聲息的拉拽了一下她的衣角。

宋婉柔朝著宋玉笙行了禮,溫婉大方,“那我便提婉柔謝過三妹妹了。”

朱清帶著一個婢女快步前來,氣息不勻,急急切切道,“歌兒可還好?”

宋玉笙咬了下唇,輕搖了頭。

朱清嘆了口氣,眉宇間全然的傷痛,轉動手中的佛珠,念念有詞,神色悲愴。

大門一開,一眾大夫提著藥箱走了出來,各個面露難色,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樣。

宋坤面露難色,“我兒如何?”

其中一個領頭大夫搖了搖頭,“恕我們才疏學淺,從未見過此版疑難雜症,怕是……”

“怕是如何?”林姿即刻接上話語。

“命運多舛!”

四個字如洪鐘敲打,聲響如雷貫耳,經久不斷。

朱清聽聞,一時沒站位,後退了兩步,幸而身旁婢女攙扶,這才免於摔倒。

宋玉笙配合著反應,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不斷下落,砸在地面上,綻開一朵一朵的淚花,“你……你胡說!”

宋坤氣急,不斷的大喘著氣,面色蒼白,推開一眾大夫,親自走進房內。

房內的門窗緊閉,冬日炭火的燃燒,加上宋清歌傷口的化膿潰爛,氣味一場刺鼻。

林姿站在門口,悄無聲息的拿起繡帕捂住了鼻子,輕擰了眉頭,只是一瞬便又放下了。

“小侯爺還需休養生息,不宜多人叨嘮。我等會在查閱醫書惦記,定為侯爺尋的辦法。不到最後一刻,我等定不會放棄。”大夫對著宋坤說道。

聞言,宋坤擺了擺手,讓下人把一眾大夫送回了住所,自己跌坐在桌椅上。

宋玉笙見情況發展的事宜,哭著安慰宋坤,“爹爹和姨娘們且先回去吧,哥哥由我照顧便好。”

見宋玉笙願自己照顧宋清歌,林姿飛快出聲,她才不想聞著這一屋子惡心氣味來照顧宋清歌,“是啊老爺,大夫也說了歌兒要靜養。我們幾人在這,不過是徒增煩憂罷了。”

宋坤自知精力不濟,不想在拖累了宋清歌,擡了擡手,召喚來了管家和幾個下人,讓他們好生在門外等著宋玉笙傳喚,便由下人扶著,微微顫顫的走了。

宋玉笙瞧著宋坤離開的背影,像是一夜之間老了許多的,步履不穩,搖搖曳曳。

她擦拭著眼角的淚水,內心疑問,爹爹,你可是真正關心哥哥否?

不管如何,這個答案無法得知。

林姿見宋坤走了,裝模作樣的安慰了宋玉笙幾句便也離開了。

朱清見他們都已離去,看完宋清歌的身體狀況。

端坐在宋玉笙身邊,面色凝重,讓下人關上了門,小聲詢問,“笙兒可知,是天災,還是人禍?”

宋玉笙見是朱清,也不再做樣子,放下擦著著的繡帕,眼神堅定,一字一句下盡了力道,“人禍。”

朱清怒了,把手上的佛珠套到手腕處,一掌拍在了檀木桌上,十成十的力道,“這個林姿,我們一再退讓,她卻從不放過!如今,竟是把主意打到你哥哥這來了,欺人太甚!”

宋玉笙想起剛剛林姿的那副小人得意地模樣,怒氣奔湧而來,旋即重新壓下,低聲說道,“姨母,笙兒有事相求。”

朱清無子嗣,最是疼愛這兩個孩子,從來都是有求必應。

“你說,姨母定會盡全力辦到。”

“如今管家之事,哥哥以交給了姨母,望姨母莫在推脫。林姿所做之事,姨母也定有耳聞。若是管家之權重回了她手中,到時再取,定是難事。”

朱清潛心向佛多年,不管後院之事,平日裏已然是盡了全力在照拂宋玉笙。聽聞管權之事,才知曉宋玉笙受的委屈,並不至於表面,心裏是願意接下此事的。

“這有何妨,姨母應下了。”

見朱清答應,宋玉笙重新開口,“其二,姨母可否替笙兒去查探一下二姐姐的狀況?”

“你可是疑心於她?”

宋玉笙點頭,“她每日都回來我別院一鬧,可哥哥出事後,她就未曾來過。她聲如洪鐘,怎會無故患病甚至於不能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