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第2/4頁)

徐子凡眉頭緊鎖,沉聲道:“請太後去偏殿休息,此事等眾位大臣到了再行商議。”

他擺明了是要公事公辦,太後不可置信地盯著他,驚怒交加,“攝政王,這是栽贓陷害!哀家怎麽會毒害皇上?那是哀家的親骨肉!”她頓了下又說,“仲謙,你我相識二十余年,你難道不相信我?我為揚兒付出多少你不知道嗎?我怎會害他?”

徐子凡掃了眼羅列的證物,搖頭道:“你謀害皇上證據確鑿,且近半年來你與皇上形同水火,下此毒手也未必是不可能的事。多說無益,皇上只是暫時昏迷,待皇上醒來自會吩咐臣等如何處理,太後只要安心等待就是,送太後去休息。”

芙蓉急忙上前,“攝政王,毒既然是太後下的,她一定有解藥,請攝政王讓她把解藥交出來!”

徐子凡看向太後,太後哀求地看著他,“我沒有下毒,不是我做的,仲謙你相信我,你不能把我關起來讓真正的兇手得逞,仲謙……”

徐子凡揮揮手,兩個嬤嬤一左一右地鉗制住太後,強硬地將她帶了下去,隨即小順子安排了八個侍衛去偏殿看守,不許太後出門。太後在偏殿大發雷霆,她的計劃明明成功了,一切都很合理,怎麽偏偏冒出侍書藏的信了?她還沒來得及享受勝利的愉悅就從雲端跌落谷底,這和她預想的完全不一樣!

一定是什麽地方出了錯,一切都脫離了她的掌控,而最大的失控竟然是徐子凡根本不保她,他根本沒有絲毫關切她的意思!她怎麽都想不通,徐子凡找神醫給她治療、助他回宮,一直都好好的不是嗎?怎麽在這時候突然就鐵面無私,看到證據就要給她定罪了?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細細去想身邊有無異常之處。這大半年發生的事太多太多了,仿佛所有的不幸都集中在一起,比她前三十多年遇到的壞事總和還要多。她覺得每件事都合情合理,但細想下來又透著一股詭異,仿佛所有的一切都有一條線在牽引著。

她越想越亂,腦袋裏如同一團亂麻,頭痛不已。她索性不再想細節,而是想整件事的結果。現在皇帝廢了、皇後廢了、她也廢了,誰會是最終得益者?那些皇室宗族?皇帝的兄弟?

不可能,徐子凡六年前幫她奪嫡的時候就廢了他們的勢力,這六年她也一直打壓他們,他們不可能有能力興風作浪,那還有誰?

她想來想去,得出了一個最不願意承認的結論,他們都廢了只有徐子凡獲益最大!他是攝政王,皇帝纏綿病榻,若不退位便只能當徐子凡的傀儡,整個江山都是徐子凡說了算。太後捂住臉不願相信,她以為徐子凡迷戀她二十多年,她勾勾手指就能讓天下人都懼怕敬畏的攝政王言聽計從,原來都是她自作多情?

她想到她這段時間為了重回皇宮放下身段對徐子凡百般討好,一股巨大的羞恥感襲遍全身。在認定徐子凡是幕後之人後,她再想這大半年發生的所有事,不禁背脊生寒。這大半年,她身邊所有得用的人都沒了,皇帝身邊的人也幾乎換了個遍,她一直以為這是他們母子爭鬥兩敗俱傷的結果,可這一切要都是徐子凡操控的呢?

還有朝堂,想想她都有多久沒了解過朝堂之事了?皇帝受傷後連奏折都是徐子凡在批,她曾經讓傅家針對過徐子凡的勢力,除掉不少人,可現在想來,徐子凡當時根本沒任何反應,倒是皇帝在那之後對傅家很不客氣。這是不是說,她的消息錯了,她除的是皇帝的人?那他們母子針鋒相對就全都說得通了!

雖然很多事沒有證據,但她有一種強烈的直覺,就是徐子凡做的。畢竟徐子凡挑撥他們母子關系這件事比兒子不孝更能讓她接受。但最可怕的是,就算她確定這都是徐子凡做的,她也找不到徐子凡插手的絲毫痕跡,這說明她完全不了解這個人,從前她以為能掌控徐子凡都是她自以為是,徐子凡這六年穩固朝堂說不定是為他自己準備的,而他們母子都是他的棋子!

當疑心病發作,徐子凡的每一個舉動都變成了別有居心。太後是一個自詡聰明的女人,突然間發現自己從頭到尾都是別人的棋子,還自作多情的以為那人對她情誼深厚,這種恥辱感讓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隨之而來的就是恨意,鋪天蓋地的恨意,她對徐子凡這個把她耍弄於股掌之間的人恨之入骨!還有墨雲,既然徐子凡不懷好意,那他送來的墨雲絕對不是等閑之輩,她身邊的人出事不就是墨雲來了之後發生的嗎?外人哪有那麽快摸清她的勢力?

太後仿佛一下子找到了發泄口,她推開房門,冷著臉道:“哀家如今還是太後,不是階下囚,叫哀家的人過來服侍,哀家要更衣梳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