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

傅秋雯還等著太後幫她出氣, 等著收拾芙蓉那小賤人, 結果只等來一道口諭,叫她去給太後侍疾!

傅秋雯吃驚地詢問傳旨太監發生了什麽事,但傳旨太監對她態度冷冷淡淡的,完全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說清楚就走了,氣得傅秋雯在心裏大罵了一通。有皇帝的口諭在,她再不高興也得快速趕到安慈宮。

徐子凡和皇帝已經走了,太後昏迷不醒,傅秋雯連個哭訴的對象都沒有, 只得撐起皇後的架子問墨雲和侍書, “到底發生什麽事了?母後因何事暈倒?”

墨雲淡淡地道:“皇後娘娘,奴婢要安排一些雜事, 先行告退,就讓侍書為皇後娘娘解惑吧。”

傅秋雯不在意地揮了下手, 盯著侍書等她回答。墨雲低下頭快步離去, 侍書則一副快哭出來的樣子, 急忙跪在了地上,顫著聲說:“皇後娘娘,今早攝政王與太後娘娘商議芙……芙蓉姑娘的事, 說要給芙蓉姑娘認一養父, 再行入宮。太後娘娘情緒不穩暈了過去,後來皇上下令送芙蓉姑娘去傅家,認傅大人為父, 太後娘娘正巧醒來聽見,又氣暈了。”

侍書頭低到地上,說完就緊緊閉上了眼,果然下一刻就傳來傅秋雯怒不可遏的聲音,“你說什麽?皇上讓那賤人認我爹為父?!胡言亂語!”

傅秋雯擡手砸出個茶盞,重重地砸到侍書頭上。侍書也不敢躲,只能磕頭求饒,“皇後娘娘息怒,奴婢不敢有半句虛言,此事、此事在場宮人都看到了。”

傅秋雯憤怒的眼神掃向寢殿兩旁的宮人,“你們都看到了?她說的可是真的?”

所有宮人立即跪下,一個膽大些的宮女小聲回話,“皇後娘娘,是真的,芙蓉姑娘此時已經被送去傅家了,前去傳旨的順公公都回宮了。皇上說……說擇日不如撞日,今日就讓傅大人與芙蓉姑娘認親……”

“什麽芙蓉姑娘?那就是個賤婢!”傅秋雯騰地站起來,氣勢洶洶地大步往外走。

宮人們面面相覷,不敢攔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主子吵架最容易出事的就是他們這些宮人,皇後如此憤怒,也不知會不會牽連到他們。他們下意識地就想去找墨雲,不知不覺間,墨雲已經成了他們的主心骨了。

侍書對墨雲留她獨自面對皇後有些不喜,說要守著太後,讓那個回話的宮女去找墨雲詢問需不需要做什麽。宮女找到墨雲的時候,她正在吩咐眾人做事,有些混亂的安慈宮在她的一句句命令中安穩下來,變得有條不紊。

墨雲聽了宮女的話就回了太後寢宮,對侍書笑了下,“不必多想,太後娘娘說過,皇後娘娘名聲極好,京中無人能及,心地善良得很。方才發怒恐怕是太過著急了,畢竟太後娘娘還暈著,皇後娘娘太過關切心情煩悶也是理所當然。”她拉住侍書的手歉意地道,“侍書,我不知道……我以為皇後娘娘她……這裏我來守著,你快去包紮一下傷口吧,好好休息兩日。”

她的未盡之語誰都知道,侍書一想,墨雲之前的做法再正常不過了,一直以來墨雲就不會搶別人表現的機會,墨雲以為皇後心地善良脾氣好,自然把這個回話的機會留給她了。只是墨雲沒接觸過皇後,不清楚皇後其實是個心狠手辣嬌蠻不講理的主罷了,怪不得墨雲。

侍書臉色緩和下來,點點頭就回房了。反正她受傷了,能休息不做事是最好的,就算皇後、皇帝吵架,她不露面就不會惹了誰的眼,安全極了。

侍書一走,太後還暈著,墨雲徹底成了安慈宮如今的掌權人。她按照這段時間的計劃做了一番人員調動,抓住幾個人的小辮子將他們送回內務府,又換了幾個新的宮人過來。這新來的就都是她的人了,她將他們分配到安慈宮的各個地方,以後做事能更方便。

至於皇後那邊,她之前提前出來就是給小順子通風報信,她還記得她要不遺余力地挑撥這幾個人的爭鬥呢。

那邊小順子一收到墨雲的消息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狀似不經意地提醒皇帝,“皇上,您吩咐給芙蓉主子住的安悅宮已經收拾好了,您可要親自去看一眼?畢竟是芙蓉主子住的地方。”

皇帝愣了下,正巧今日高興,也起了興致,起身道:“走,去看看,你要是收拾得不好,朕可要收拾你!”

小順子出門時隱晦地沖一個小太監使了個眼色,便說著討巧的話逗皇帝開心,一路朝安悅宮走去。安悅宮離皇帝住的地方特別近,走個一刻鐘就到了。小順子吩咐人布置的,院子裏有小型假山、池塘和各色花卉,看上去美輪美奐,宮殿裏富麗堂皇,奢華又不俗氣,諸多擺件、掛畫都是難得的珍品,比皇後那裏的規格還高。

按理說這是不合規矩的,但小順子此舉正合了皇帝的心意,讓皇帝極為滿意,當場就賞小順子一堆好東西,樂呵呵地在各房間轉悠。小順子在旁邊說話逗趣把皇帝逗得哈哈大笑,極為開懷,心中多日的郁氣一掃而空,再加上他今日找到了利用徐子凡對付太後的方法,頗有一種意氣風發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