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總知青4

馮玉英在村子裏強勢慣了, 過去有人說他家絕戶頭, 生兒子養不住肯定是上輩子造了孽, 還說他們夫妻沒人送終。她哭了兩次就變得潑辣起來,跟人吵架再沒輸過,就是打架也不落下風。所以她一開口,不光蘇晴, 連蘇晴的媽和嫂子都發憷了, 聲音弱了下來。

蘇母尷尬道:“玉英, 這肯定是誤會,蘇晴不是那樣的人。她跟徐知青也沒來往,你別瞎猜啊。這、這指不定是徐知青想啥想岔了,找借口呢, 不會是徐知青想回城,故意找借口跟婉雲緩和關系吧?是不是為了騙你家供他讀書啊?”

徐子凡冷下臉, 也不跟蘇母糾纏,就盯著蘇晴質問:“蘇晴,人在做, 天在看,你母親這麽顛倒黑白, 你不站出來解釋清楚?我剛說的沒有半個字是假的,全是你親口告訴我的, 我因為你的話恨透了楊婉雲,現在你必須告訴我那些是真的還是你瞎編的,我不想冤枉你, 也不想冤枉楊婉雲。”

蘇晴嚇壞了,她哪有證人幫她證明?她就是含糊地說聽見楊婉雲看上徐子凡了,還叮囑徐子凡千萬別賣了她,別讓她以後在村裏沒法做人。她上輩子跟徐子凡做了十幾年夫妻,了解他,他就是個悶葫蘆,有什麽事都愛放在心裏不說,答應別不說的事就更不會說,不然她也不敢瞎挑撥啊。

現在怎麽辦?她已經被架在火上烤,再解釋不清楚就真的毀了名聲了。她心慌意亂,無助地看向四周,最後一咬牙,含淚道:“我、我發誓,我沒跟徐知青說過這些話。我、我在他們結婚當天是碰見徐知青了,但我就說了句恭喜,別的啥也沒說!要是我說了,就叫我不得好死!”

她看到徐子凡震驚的表情,死死低下頭委屈地抹起眼淚,“我不知道徐知青為啥給我潑臟水,但是我真沒害過婉雲。”

她和徐子凡說過啥只有他們倆知道,現在雙方各執一詞,總比背上罪名強。破四舊是幾年前的事了,雖然現在還沒人明目張膽的給人算命,但也不會揪著她發誓說她迷信,反倒是讓一部分人相信了她。畢竟大家心裏還是對發誓很敬畏的,看向徐子凡的目光就帶上疑惑了。而且,一個是外來的啥也不會幹的大男人,一個是村裏看著長大的哭得委屈的小姑娘,人心很容易偏向她這邊。

徐子凡深吸一口氣,臉色格外的冷,“我明白了,吃一塹長一智,我自己被你騙了是我蠢,今天當著大家的面我拿不出證據證明你說過那些話,我認了。不過我始終相信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做這種虧心事的人不會有好下場的。”

蘇母從蘇晴發誓時起就心驚膽戰的,又聽徐子凡這麽說,心臟跳得更厲害,氣道:“你胡說八道啥?啥下場不下場的?蘇晴不都解釋清楚了嗎?你自己有啥心思不關我家的事,別攀扯我家。”

徐子凡淡淡地掃她一眼,“我沒指名道姓,做虧心事的人也不用急著入座。日久見人心,事實如何,各人人品如何,將來都在一個村子生活早晚能看明白。我今天就把話撂這,我這人較真,高考我也不參加了,我就留村子裏生活,非要把孰是孰非弄清楚了!”

圍觀的人一陣議論,蘇晴發毒誓是挺讓人吃驚的,可徐子凡不高考也要留在村裏弄清楚這件事,感覺更狠啊。他們知青不是最大的願望就是回城嗎?看徐子凡那臉蒼白的,明顯不適應村裏的生活,就這他還要留下,咋看也不是假的啊。

人們都糊塗了,但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看法,心裏自有一杆秤,是相信蘇晴還是相信徐子凡,他們自有論斷。總歸這次吵架對蘇晴和徐子凡的名聲都有影響,大家都等著看他們日後會是什麽樣。

蘇晴的未婚夫吳志剛的母親心裏也泛起嘀咕,覺得這婚事還得往後壓一壓,至少得等這風波徹底過去才行,她也得再看看蘇晴的人品。先前蘇晴就上杆子幫徐子凡幹活,給了他家好大沒臉,要不是後來看蘇晴改好了還勤快大氣,她說啥都得去退婚。現在鬧出這種事,她還是再斟酌斟酌這婚事了。

蘇晴看見大家的反應氣得夠嗆,徐子凡不高考又怎麽了?上輩子考三次都沒考上,他根本就不是那塊料,現在倒是用不參加高考博同情了,可她能怎麽樣?她什麽也不能說。

她心裏暗自後悔,早知道就不多此一舉到徐子凡跟前挑撥了,但現在後悔也沒用,她有時候就是控制不住幹些沖動的事,要不然上輩子也不會沒退婚就跑去幫徐子凡幹活。這次的事也給了她一個警醒,以後一定要小心謹慎,冷靜一點,最好趕緊掙點錢,有本事的人到啥時候都要被人高看的,以後的社會可是笑貧不笑娼的!

楊家和蘇家不歡而散,徐子凡跟在楊家人身後悶不吭聲地往回走,快到家裏的時候,他突然腳步一轉,跟他們分開了。楊永慶見狀喊了一聲,“凡子你幹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