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這個女人……就是在戲耍他。

裘衣輕瞧著她那雙笑眯眯的眼睛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她似乎又變漂亮了?瞧不出哪裏變了,可眉啊眼啊似乎更精致了,她難不成是花兒嗎?還越養越漂亮了?

“相公不喜歡這法子啊?”她笑眯眯說:“那我們換一種治病的法子。”她將放著糖的手收了回去,捏起那顆糖含在了她的嘴中,忽然探了身子進來將她那張臉伸了進來,嘴對嘴的伸到他臉前,微微歪頭沖他“恩”了一聲,邀請他吃糖。

那顆糖她就叼在她的牙齒間,她的氣息和她的人朝他貼過來,越貼越近,他聞到甜膩膩的味道,不知是糖的味道,還是她的味道,她那雙眼一直望著他,一點點的貼近了他的嘴唇,呼吸輕輕浮動在他鼻翼間……

裘衣輕手指攥了一下被子,想往後退目光落在她含著糖的雙唇上又不自覺的動了一下喉結,心突突突突的亂跳了起來。

外面納涼的冰化開“咚”的一聲掉進水中,門外有人快步進來,小聲問:“爺醒著嗎?”

裘衣輕被驚醒一般慌忙往後一撤,就聽見康大夫在外急切的“噓”了一聲,裘衣輕的臉登時就紅了,他忘了康恒一直就站在外面!

他拉起被子埋頭躺回了榻上,竟是有些生氣,宋燕呢這個女人怎麽有這麽多勾引人的法子!哪兒學來的?

就差一點點兒。

九陰有些失望的退出了床幔,坐在椅子上將那顆糖嚼的嘎嘣嘎嘣瞪著停在門口的止水。

康大夫也瞪他一眼,早不來晚不來,來的也太寸了!

止水被瞪的摸不著頭腦卻心虛,更放低了聲音道:“爺……醒著嗎?那邊來人了,要求見爺。”

那邊?

九陰猜想可能就是裘衣輕父親留下的那批舊臣,不知道這朝中都有誰是裘衣輕的人?

“怎麽就這麽急?”康大夫看了一眼床幔忙拉住止水到門外說話,聲音又低又輕,“王爺發病才好一些,不是說了過兩日等王爺狀況好些了再會面嗎?他們還想不想王爺好了?讓他們先回去。”

止水皺著眉頭附在他耳邊說了一句什麽。

九陰卻是聽見了,她如今開始修習耳聰目明,容光煥發,根本無需什麽法術也能將周圍不太遠的距離內所有低語聽的清清楚楚,“我可沒使用法術,是他們說的太大聲了。”

系統:“……”這犯規啊!

康大夫的臉色變了變,一時之間沉默了。

止水跟他說的是:來的是老太傅白伯康,他老人家親自來了。

康大夫沒了主意,“有什麽緊要的事一定要在今晚見王爺?不能寫了密信遞給王爺嗎?他又不是不知道王爺如今的狀況。”

止水心虛的掃了一眼屋中的九陰,又附耳低低與康大夫說了一句什麽。

他說:老太傅聽說夫人日日陪著爺,您還將爺交給夫人治療,他老人家擔心……夫人是皇帝的人,會對爺不利……

康大夫立刻拉他又去了院子裏,壓低了聲音跟他耳語,“夫人若想害王爺何必又救王爺!她要想害王爺有一百次機會了,再說你覺得王爺如今離得了夫人嗎?你去與老太傅說,王爺自有分寸。”

止水也急的撓頭,“我一個下人老太傅怎會聽我的?”

兩個人在院子裏交頭接耳嘀咕了半天,九陰輕輕挑開簾子往床幔裏看了一眼,裘衣輕陷在被子裏似乎又昏睡了過去。

是了,這個時間他該昏睡了。

九陰站了起來,慢步走出去與那兩個嘀咕的人說:“可是相公有客?相公既病著不便接待,那我這作王妃的就替他接待接待。”她去打發了就是。

止水和康大夫一愣,隨後康大夫就點了點頭,如今夫人對王爺意義非凡,旁人不明白他卻是明白的,王爺的命都交托在夫人手上,還有什麽可隱瞞的?

況且老太傅次次前來皆是喬裝前來,夫人也認不出,就讓夫人去與老太傅說也好。

他倆一左一右的跟在九陰身後去正堂會客。

九陰還穿著裘衣輕的袍子,束著發,也沒帶春桃,自己掀了簾子就進了正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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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堂裏有兩個人,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一個銀發銀須的老頭子。

中年男子穿著華貴坐在椅子上,那老頭兒卻是粗布麻衣的站在他身後,可從九陰一進來,那老頭兒就盯住了九陰將她從上到下審視一番,而後目光不悅的落在康大夫身上。

康大夫只低著頭介紹道:“這位是嗣王妃。”又向九陰介紹那中年男人:“這位是負責替王爺打理京中產業的王掌櫃。”

那中年男人忙站起來與九陰行禮,說他聽聞王爺病重,特意帶了些補品來。

九陰笑了笑落坐在了正堂的太師椅中瞧著這兩位,這還用猜嗎?那老頭兒一看就是重要配角的長相,那氣場,可比中年男人強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