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第4/4頁)

明媚的陽光打在他的身上,卻讓他周身的氣場愈發的冷。

就像韓辰繪初見鄭肴嶼的那天――

陽光是暖的,他卻是冷的。

他本來就是一個在資本市場上翻雲覆雨、冷酷無情的男人,不是嗎?

她在幻想什麽?

她在渴望什麽?

難道和他睡了三年,她就失了智嗎?

難道他為她締造了“溫柔鄉”,她就認為他是一個本質溫柔的男人了嗎?

她那麽努力的對待《二次通信》,她那麽渴望鹹魚翻身,她那麽渴望被肯定一次……

她那麽希望……

而就在她看到曙光的一刻。

大廈忽傾,一切化為烏有!

沒有了!

什麽都他媽沒有了!

鄭肴嶼慢慢地走上前,對韓辰繪張開雙臂,他輕聲叫她的名字。

“繪繪。”

他多想讓她來他的懷裏。

“我們去約會吧,你想吃什麽、買什麽都隨便,只要你想――”

這一次,韓辰繪沒有哭。

她一滴眼淚都沒有流。

她只是狠狠瞪了鄭肴嶼一眼,轉身便往別墅裏跑。

鄭肴嶼原地怔住。

韓辰繪嫁給他三年,他見過各種各樣的她,卻從來沒見過她露出過那樣的眼神。

-

韓辰繪大步跑上樓。

她直接沖進衣帽間,拽出一個行李箱。

然後她開始收拾東西。

她要挑一些她自己買的東西。

他買的那些東西,她一樣都不要碰!

她受夠了!

她真的受夠了!

被豢養。

被囚禁。

被除名。

被封殺――

她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她活的還不如綠毛和菜豆。

她還不如一只鳥和一只猴!

這樣的日子,她多一天都不想再過下去!

這樣的鄭肴嶼,她多一眼都不想再見到!

她確實喜歡他,非常喜歡。

但愛情不是生命裏的全部。

她不能容忍這樣畸形的愛情、畸形的婚姻、畸形的生活……

她不能再容忍!

韓辰繪裝了一些衣服之後,將行李箱從衣帽間拖了出來。

她正在整理化妝品,鄭肴嶼推門走了進來。

他就站在門口,微微擰眉:“你在幹什麽?”

韓辰繪將一包卸妝棉摔進行李箱:“我在幹什麽?!你問我在幹什麽?”

她毫不畏懼地瞪向鄭肴嶼。

“你眼睛有問題嗎?看不出來我在幹什麽?好,那我告訴你――我在收拾行李,我要離開這裏,離開你!我和你,一天都過不下去了!”

鄭肴嶼的眉心越擰越緊。

韓辰繪最後的幾句話,就好像密密麻麻的鋼針,殘忍地刺入他心尖最柔軟的部分。

好痛!

鉆心剜骨的痛!

“鄭肴嶼,我告訴你,你不要以為自己贏了!”

韓辰繪飛快地將眉筆、睫毛夾收進一個化妝袋裏,胡亂纏一下,摔進行李箱。

“我是什麽樣的人,你最清楚了!我喜歡玩,喜歡去夜店,喜歡喝酒!你覺得你能豢養了我嗎?你覺得我受得了你的囚禁嗎?可是我忍了,在歐洲我就忍了,回來這兩天,我也忍了,我希望你明白一件事――”

韓辰繪又將自己的劇本和筆記本電腦塞了進去,她就這樣用閃電的速度,整理完了行李箱。

“鄭肴嶼,我是為了我的感情,所以我願意為了你,忍受這些,這不是你的勝利,是我為了我的愛人,所做的讓步和妥協!”

韓辰繪瞪著鄭肴嶼,眼淚再也忍不住地流了下來――

“可是你已經變了,你不再是我心中的鄭肴嶼!不再是我喜歡的男人!你現在就是個暴君,就是個魔鬼!”

韓辰繪拉著行李箱走到鄭肴嶼的面前,眼淚嘩嘩流,聲音卻格外冷靜――

“你的掌控欲讓我忍無可忍!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嗎?你像一個暴君在控制他的奴隸,全憑你自己的喜好!你根本不尊重我,我在你的眼中還是一個人嗎?”

鄭肴嶼的眉心止不住一跳。

韓辰繪突然停止哭聲,她飛快擦掉眼淚,梗著脖子,指尖戳了戳鄭肴嶼的胸膛,十分硬氣。

“鄭肴嶼,我正式通知你――咱倆完了!我要和你離婚!”

當“離婚”這兩個字出來,鄭肴嶼立刻感覺剛才刺進他心尖的那些鋼針,變成了鋼刀,無數的鋒利刀尖,頃刻間將他的心臟捅個稀巴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