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第2/3頁)

韓辰繪退出微博,重新打開微信。

韓辰繪:【壞女人我知道你是為了報復我在畢業晚會上沒有給你簽名】

時珊珊:【真不是!看著我真誠的雙眼!我用我男朋友的小嘰嘰發誓!】

韓辰繪:【……告辭】

被“壞女人”虐過的男人,數量之多如天上繁星,其中包括一個女人,那就是韓辰繪。

韓辰繪嘆了口氣,沒心情再看眼前這些小三花瓶、惡毒女配的戲碼了,她將劇本放到一邊,下了床。

她站到了窗邊。

夕陽將落未落,朱紅色的晚霞無限延伸於天空,就像天與地,在無法觸摸的遠方終成一線。

韓辰繪望了一會兒天空,便垂下視線——

全京城也找不出第二個比紅葉名邸更奢侈的別墅區。

占盡著全國最好的地段之一,卻將絕大部分的面積貢獻給了房子以外的東西。

在成片的翠綠樹叢掩映之下,一個男人悄然入鏡。

那些韓辰繪每天都會面對的草地、花壇、泳池、噴泉、露台突然有了生動的表情,似乎在訴說一個古老的愛情故事。

鄭肴嶼穿著淺灰色居家服,佇立在一顆茂盛的櫻桃樹前,他伸出手,從樹枝上摘下一個櫻桃,喂給他肩膀上的大鸚鵡。

那只鸚鵡的全身布滿了翠藍色的羽毛,腹部和鳥喙周圍淡淡的絨毛是芒果黃,圓圓的小腦袋上有一撮神來之筆的小綠毛,長長的尾部在陽光下泛著漸變的光澤,鮮艷美麗。

一人一鳥,瀟灑愜意。

鸚鵡高興地撲騰翅膀。

雖然那只鸚鵡是聒噪了一點,是絮叨了一點,是嘴臭了一點,但韓辰繪還是承認它是美麗的。

這個世界上只憑外表能配得上鄭肴嶼的生物寥寥無幾,它無疑是其中一個。

韓辰繪交叉雙臂搭在窗台邊,只是望著鄭肴嶼在夕陽下喂鸚鵡吃櫻桃,就看了十分鐘。

歲月靜好。

她只能想到這四個字。

他們的婚姻緣起於一段父母之命,一段姐妹情深,一段命懸一線,一段賭氣報復……起因有許多,卻唯獨沒有感情。

她知道自己不愛他。

她也知道對方不愛她。

能維持這樣相敬如賓、歲月靜好就很不錯了。

韓辰繪不會奢求太多,求也求不來,不如順其自然。

對於她來說,現在已經是所有可能發生的結果中最美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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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家是正宗書香門第,是繼承了中國傳統文化的根雕世家,她父親作為國內首屈一指的根雕大師,一個作品拍個十幾萬、幾十萬根本不是難事。

以她這樣的家庭底蘊,兩年前要去娛樂圈出道,全家上下男女老少,甚至連他爺爺的那條大黃狗都來一起批丨鬥她。

即便如此,韓家和鄭家,也是無論從什麽方面都是無法相提並論的

鄭家祖上就闊,追溯幾代人。

韓辰繪的公公鄭萬傑膝下四子,前三個都是年輕時候的風流債,四十多歲商業聯姻了正房夫人,所以只有鄭肴嶼根紅苗正,大家這才稱呼他為“小鄭太子爺”。

可他的年紀最小,就是三哥也比他大上十歲。

等到他從美國斯坦福大學拿回雙碩士學位的時候,鄭家早不是他的天下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自古以來如此。

但鄭肴嶼硬是憑借著過人的膽識和天賦,以及在美國自己創辦的基金會為根基,對鄭家大刀闊斧,扭轉乾坤。

在商場馳騁了二十幾年的大哥二哥,只好甘拜下風,四十幾歲的年紀玩不過二十幾的。

因為鄭肴嶼在商場上的大展身手、在賭場夜店的如魚得水,以及對經濟滾雪球的能力過於誇張,甚至曾一度讓警方懷疑他生意的合法性。

總而言之鄭家的資產難以估算,每年單單是交易數額之大令人恐懼,內部復雜,派系繁多。

韓辰繪和鄭肴嶼的曾祖父是抗戰時期過命的戰友,以鄭家當時的勢力,鄭老爺子本可以不上戰場的,但一腔熱血報效祖國,兩位老爺子在戰火和鮮血紛飛的罹難之時為後代定下了姻親。

不巧連生了兩代人都只有男孩子,那年代又沒有搞基的說法……

直到韓辰繪和鄭肴嶼這代人,才分別有了男和女。

韓家有韓冬果、韓辰繪兩姐妹,鄭家有四兄弟,以及其他旁系的各種兄弟。

按照年紀,鄭爺爺和韓爺爺就為韓冬果和鄭家定下了婚約。

後來,韓冬果在二十歲生日那天得知此事,她摯愛馮至期,說什麽都不願意嫁入鄭家,甚至不惜以跳樓相逼。

再後來,便是韓辰繪。

她對這段婚姻不抱任何希望。

鄭家的大哥二哥年紀太大,而四弟鄭肴嶼雖然年紀相仿,但……

鄭肴嶼是什麽身份?

名正言順的“小鄭太子爺”,鄭家是吃了多少斤屎才會讓掌舵的太子爺來和她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