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黛黛的最終謀劃

“師父, 你懷中是什麽,有些硌。”曲黛黛感覺到背部抵著異物,難受得扭了一下.身體。

花九簫微微一怔,自懷中取出一面金牌, 那金牌不過巴掌大小, 上刻蝴蝶紋飾, 入眼金燦燦的,居然是曲黛黛心心念念的蝴蝶金令。

原來花九簫將蝴蝶金令貼身藏著。曲黛黛定了定神, 不動神色地看了蝴蝶金令一眼。

花九簫隨手將蝴蝶金令塞在枕頭底下, 溫聲問:“現在還硌嗎?”

曲黛黛搖了搖頭, 目光不斷往他的枕頭下瞟。

花九簫低聲笑了一下。

曲黛黛唯恐他看破自己的心思, 連忙收回目光,忽然想起什麽, 她擡手抓了花九簫的一縷發絲在手中把玩著,軟綿綿地開口:“師父為何要命人將芳華小築的花花草草都鏟了?這些花花草草都沒了, 等到春天的時候,黛黛想同師父攜手賞花,所見皆是一片光禿禿的, 多煞風景呀。”

只許見花不許見葉的命令, 是花九簫一時氣憤所下。曲黛黛昏迷時,不知做了什麽夢,一時喚著“師父”, 一時又喚著“葉大哥”, 喚“師父”時, 他自是春風得意,喚“葉大哥”時,他的臉色就沉了下來。

當初曲黛黛在蝶園內,對著一片皺巴巴的葉子,可憐兮兮地盯了半晌,他不解其意,如今聽著她的夢囈,花九簫一下子明白過來,她哪裏是在看葉子,分明是在念著她的葉大哥。

花九簫的腦海中登時氣血上湧,命人將芳華小築所有帶葉子的都鏟了,待心緒平復下來,才意識到這個命令有多荒唐,有多無理。

命令是他親口下的,總不能才下完命令又改口,這和朝令夕改又有什麽區別。

至於葉翎,他不過是個死人,他再嫉妒,也沒必要同一個死人置氣。

擁佳人是他,朝朝暮暮也是他,白頭偕老還是他。

“你喜歡什麽花?我命人種下便是。”

“黛黛是愛花之人,世間繁花,皆為心頭所愛。”曲黛黛“吧唧”一口親在花九簫的臉側,一語雙關地說道。

“愛花之人……”花九簫低聲念道,不得不說,曲黛黛總有辦法能將他哄得開懷。

婚期在即,蝴蝶谷上上下下張羅起來,所有人都很忙碌,唯獨曲黛黛這個新娘子每日閑得無事可做。

天氣漸暖,春意隱隱煥發。再過不久,春風就會拂遍大地,結束這冬日的沉悶。

曲黛黛盤算著日子,心頭的緊迫感一日甚過一日。

自從確定蝴蝶金令就藏在花九簫的懷中,曲黛黛與花九簫親近了不少,只是花九簫十分警覺,曲黛黛不敢胡來,一時還未得手,倒是被花九簫占去了不少便宜。

這日曲黛黛借機親近花九簫,再次打起蝴蝶金令的主意,剛進屋,花九簫就擺了一盤棋子。

曲黛黛的眼睛不由得一亮。

棋子是花九簫新得來的,黑白二色,泛著玉石般的光澤,只掃一眼,也知道手感極佳。

“陪我下棋。”花九簫道。

“贏了有獎勵嗎?”曲黛黛摩拳擦掌。從前她不知道圍棋的樂趣,打那日花九簫教會她之後,連贏花九簫數次,她一下子得了樂趣,總覺得意猶未盡。

“有。”花九簫微擡了下眸子,眼中有笑意漫開,“輸了也有懲罰。”

“那行。”曲黛黛猶豫了一下,點頭,在花九簫對面坐下,“我執黑子。”

“我讓你三子。”花九簫笑道。

“不用吧……”曲黛黛摩挲著棋子,一臉不以為然。作為初學者,那日在馬車裏她能將花九簫殺得片甲不留,可見她是個有天賦的。這點自信曲黛黛還是有的。

花九簫笑而不語,伸手請她先落子。

才不過半炷香的時間,曲黛黛的鼻尖已經冒出了細密的汗珠,她伸手扇了扇風,一雙眼睛盯著面前的棋局,滿面糾結之色。

“黛黛,這一子你已經猶豫了許久,再不落下,天都黑了。”花九簫笑吟吟地說道。

曲黛黛不由得瞪他一眼。花九簫這個不要臉的,居然在她面前扮豬吃虎,虧她以為自己繼不通水性,找出他第二個弱點。她可真笨,隨便逗逗,就掉進他的陷阱裏。

“能問問輸了是什麽懲罰嗎?”曲黛黛咽了咽口水,罰得不重的話,她認輸好了。這樣落子不定,可真是熬人。

花九簫尚未開口,屋外響起沈流雲的聲音:“谷主。”

一聽到這個聲音,曲黛黛如獲大赦,連忙站起身來,擡手撥亂滿桌的棋子:“師父,沈大哥來了,定是有要事匯報,我先走了。”說罷,她舉步就走,就跟後面追了只會吃人的猛獸似的。

偷雞不成,險些還蝕了把米,曲黛黛抹了抹鼻子上的汗珠,快步離開花九簫的屋子。

花九簫失笑地看著她的背影,面上一點兒也不見生氣的樣子。

沈流雲入了屋內,對他施了一禮後,道:“谷主,您命屬下查探的事情,已經有了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