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第3/4頁)

阮媽媽笑了起來:“對對,不能把下金蛋的雞給殺了。老公,你說也奇怪,你說她為什麽沒死呢?她的骨灰都埋了快一年了,她竟然還活著?還另外找了個身體?我怎麽瞅著這身體跟她以前的樣子很像呢?”

阮含章:“羅大師說她精神力太強,身體死了魂魄不散,至於她怎麽找了新的身體,那身體又長得像不像她都無所謂,只要夠健康,能讓她死得別那麽早就行了。”

……

阮攸攸抱著膝蓋坐在床上,呆呆地望著外面。

她已經三天沒有吃飯了,只喝了些白水,胃裏一陣一陣地抽痛,身上一丁點力氣都沒有。

父親的訓斥,母親的眼淚,弟弟的吵鬧,都不能讓她拿起毛筆。

可是,她很想念沈沐白,想要回到他的身邊去。

這三天,雨下得十分規律,上午一場,下午一場,每次下雨都伴隨著雷電,和沈沐白在山裏試驗人工降雨時的時間十分一致。這讓她不由得懷疑,是不是兩個世界的天氣是共通的,這三天沈沐白一直在另一個世界人工降雨,等著她回去。

每次雷雨的時候,她都到陽台上,可惜,被雷擊中的概率果然很小,沒有引雷符,雷電根本就沒有靠近她。

阮攸攸的目光從屋裏掃過。

屋裏沒有任何多余的東西,除了她身下的床,就只有一套桌椅,她嘗試著翻了很多次,沒有找到可以畫符的東西。

可是,她不能再等下去了。

她已經太餓了,接下來要麽餓死,要麽就得拿起毛筆給阮含章畫符,她偷聽到阮含章說等著買符的人已經排了好多,也正是因為如此,估計阮含章有還款的能力,羅大師這幾天才沒有帶人上門要賬。

而阮含章顯然更加沒有耐心,外面背了一屁股的債務,幾輩子都還不清,必須要讓阮攸攸來畫符。

前天晚上,她聽到父母在商量著給她的水裏放上毒品,讓她上癮,以便將來能更好地控制自己乖乖聽他們的話。

幸好他們不知道阮攸攸的聽力異於常人,說話時根本就沒有防備。

阮攸攸不知道他們有沒有開始施行這個計劃,這兩天送過來的水她一口都沒有喝。

房門“哢嚓”一聲,門鎖被從外面打開,阮媽媽端著托盤進來了,裏面放的不是毛筆朱砂黃紙,而是飯菜。

她把托盤放在桌上,走到阮攸攸身邊坐下,“乖女兒,你別這麽倔了,這裏的才是你的家人,你要回到哪裏去呢?再說,就算你想走,你又有什麽辦法?別說這世上根本就沒有把你送回去的法事,就算有,你的精神力把羅大師那德高望重的師父都殺死了,你看看有哪個大師敢接你的活?”

她嘆了口氣,“你喜歡什麽樣的男人,說出來,媽媽給你找,好不好?”

阮攸攸擡眼看看她:“怎麽,你舍得我嫁出去?”她的聲音有些沙啞。

阮媽媽臉色一僵,“媽媽這麽愛你,怎麽可能讓你嫁到別人家去受苦,媽媽給你招個上門女婿,保證俊俏。”

阮攸攸嘲諷地一笑,她可是下金蛋的雞,他們自然舍不得。

她臉上的笑讓阮媽媽有些尷尬和生氣,也懶得再做樣子,“你到底吃不吃飯?”

“不吃。”

“好,你不吃,我吃!”阮媽媽坐在桌邊,拿起筷子開始吃飯。

她是故意的,這幾天每到飯點她都要來阮攸攸面前吃飯,就為了讓阮攸攸更難受。

飯菜的香氣飄來,阮攸攸的胃疼得更厲害了。

阮媽媽吃完,端著托盤走了,只給阮攸攸留下了一杯水,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死丫頭,我看你能倔到什麽時候!過幾天,你還要哭著求著想畫符呢!”

她鎖上了門,“踢踏踢踏”的腳步聲遠去。

阮攸攸慢慢地下床站起來,她的眼前有些發黑,靜靜地站在床邊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她走到桌邊看了看,杯子裏的水無色、透明,看起來沒有什麽異樣。

不過,“哭著求著想畫符”?顯然,這水裏已經放了毒品,過幾天她發作起來,可不得哭著求他們嗎?

阮攸攸聽了聽動靜,房門附近都沒有人,父母在他們的臥室裏說話,弟弟則拿著玩具槍在客廳亂掃。

她端起水杯,進了衛生間,把水倒在了洗臉台水槽裏。

把水杯放回桌上,阮攸攸用漱口杯從水龍頭接了一杯水。

水有點涼,阮攸攸一手捂住了自己的肚子,這兩天胃總是疼,除了餓的,可能還跟她喝了生水有關。

下午三點,天氣又變得陰沉,眼看又是一場暴雨。

門鎖一響,阮媽媽和阮含章都進來了,阮媽媽嘴裏抱怨著,“這是什麽鬼天氣,下雨跟卡著點兒上下班似的。”

她把手裏的托盤放到桌上,托盤裏沒有朱砂黃紙和毛筆,反而是一碟小點心和一杯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