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公主福安5(第2/2頁)

這人每天到了深夜才被隨從攙扶著回來,醉醺醺的,連路都不能自己走。

若是以往,公主肯定過來親自看望,再吩咐廚房熬了醒酒湯來。但是,現在,別說醒酒湯,公主那邊連個下人都沒有過來過問的。

好似公主已經把自己的駙馬給忘了似的。

這府裏要變天了,下人們都看明白了,原先那個比公主架子還大的駙馬已經失勢了。公主拿他當回事,他就是回事兒,要公主不把他當回事,那他就啥也不是了。

明月去找廚房大娘讓給駙馬熬醒酒湯的時候,廚房大娘子雖然安排了,可是底下人嘟嘟囔囔地,似乎有些怨言,隱約聽著像是在說,都大半夜了,公主都T恤下人沒要宵夜,駙馬卻深夜醉酒給人添麻煩。

這才叫墻倒眾人推,眼見得公主不理駙馬了,府裏的下人們也沒有過來討好的了。他們雖不至於故意克扣,卻變得不好說話起來。駙馬不處理瑣事,自然察覺不出。

只是苦了明月和清霜兩個,原先處處被人討好著,現在是處處都要求人。

明月陪著笑臉,等著廚房做好了醒酒湯,等端去主子那裏,人已經睡著了,也不好弄醒了喝湯。這一碗湯算是白要了。

清霜沒好氣地跟明月說,“就你還想著什麽醒酒湯,你看公主問過一聲嗎?都失寵了,還不知道好歹,居然跑去青樓!要我說,醉死他算了!這禍害沒了,大家清凈!”

明月平時性情算平和的,此刻也沒了力氣去說清霜,“咱們主子啊,可是越來越糊塗了。他是公主的人,皇家招來駙馬本就是為了服侍公主的。這世上旁的女子都要討好丈夫,可唯有皇家的公主,不需要討好丈夫。先前公主對駙馬情根深種,駙馬的一切來得容易,就不知道珍惜。如今,公主眼裏已經沒了他,他還這般沒正形,還喝花酒,哎。這日子還能過成什麽樣?!”

侍女的擔憂,並不能改變譚佩的荒唐。

他在流連青樓數日後,就帶回來一個清倌人。譚佩本想著,公主這回該生氣了吧?該來找他鬧了吧?他也沒藏著掖著,就大大方方地帶著人回來的。

贖人用的銀子,是當了公主先前給他的和田玉佩。先前公主為了補償失去了前程的駙馬,好東西沒少送過去。駙馬手上還有不少值錢東西,也夠他揮霍好些日子了。

邱夫人知道了消息,又生氣了,勸說方雲,“公主啊,您真不管啊!這可是連青樓的都進來了!”

“教坊司的不能贖,青樓的可沒說不能贖。郎有情妾有意,成全了就是了。”方雲喝著茶湯,歪在榻上,根本不在意。

她還覺得正好呢,又有了好機會折騰駙馬了。

邱夫人也是無奈,“這青樓女子定是不規矩的做派,奴婢是怕壞了門風!”

“啊?”方雲一琢磨,“你說得對,不如,你派個老嬤嬤教教那人規矩……做奴婢的規矩。”

邱夫人了然,公主不點頭,駙馬帶進來的人就沒有名分,可不知能是個奴婢嘛!

這奴婢自然要用奴婢的規矩來教,邱夫人立刻安排了阮嬤嬤去調教新人。

阮嬤嬤十分認真,第二天就去駙馬的院子裏,說了公主的意思,“駙馬,學規矩是好事兒。懂了規矩,才會做人,將來啊,不吃虧,不讓人笑話。您可別為了心疼月奴姑娘,不讓她學規矩,那才是害了她。況且,公主自來寬仁,只是學規矩,又不會打罵,您何必阻攔呢?”

駙馬惱羞成怒,臊了個大紅臉,他忘了,這府邸是公主府,不是譚府。

他給馮月奴贖身的時候,跟美人說,“公主府裏,我也是主子,公主尚且對我柔順,其他人更不敢多話。你跟我家去,定護你周祥,誰都不敢委屈你。”

馮月奴聽了,喜極而泣。有人給贖身,還是這樣的英俊才子,馮月奴如何不願意。她雖一直保持著清倌人身份,可是,就怕哪天有哪個貴人非要強取豪奪,也怕自己將來掛不上頭牌了,媽媽見她年紀大了,逼她接客去。能挑出火坑,便是刻不容緩,至於公主會不會惱恨,那是後話。

等進了公主府,馮月奴看著府裏下人的規矩,便有些自慚形穢,如今公主派人來教規矩,她是願意學的。馮月奴婉言相勸,“駙馬莫要為奴家擔心,公主金尊玉貴,怎會跟奴家這種低賤之人計較。學規矩是公主的好意,奴定會好好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