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女獵戶10(第2/2頁)

這幾個月來,紀深也隱晦地說了些家裏的事,那穆先生一把年紀,閱人無數,一聽,就知道是怎麽回事,這學生沒有父母護著,也是為難。

他看得出紀深的純良秉性,自然對那紀家二房是有些厭煩,聽到紀深對聘禮之事的為難,他就慷慨地說,“這個無需發愁,你若囊中羞澀,我這個做先生的,先替你墊上。”

“不不不!”紀深連忙擺手,“我那奶娘怕進京缺用度,帶了母親的首飾過來,想來,也能湊些聘禮吧。”

紀深不是好色之徒,不然前世也不會身邊只有原身一個女子,還很少同房。他對姑娘的長相一概不問,只是聽了姑娘的事情,就敬服其人品。

穆先生對此也很滿意,他到最後才說起,“對了,那姑娘不是什麽天姿國色,可也還算相貌端正。”

“相貌不重要,人品好才最重要。”紀深走前,深施一禮,謝過恩師。

他明白,雖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但是真把學生當兒子,連終身大事都操心的先生,其實也不多。

回到家中,這個好消息讓眾人都很振奮。吳媽媽立刻搬出來她保管的大夫人的首飾匣子,有幾件頭面首飾,還是很不錯的。

劉伯卻發愁起來,“京中什麽都貴,住了這些時日,雖然節省,卻也是花費不下。這還是老奴用歷年積攢的租子錢,在京郊置辦了二十畝田地,每年能有些進項。可是,拿這點家業,娶侯府小姐,怕是有些……少了些。”

劉伯實在是不好意思說出“寒酸”兩字。

方雲也在琢磨,這件事情要成,聘禮不能少了,不然會讓人瞧不起紀深,就算姑娘不在意,畢竟外頭議論會不好聽。

劉伯試探地問,“要不,回去跟二老爺說說,把家業分出來些?”

吳媽媽立刻反對,“不妥,二老爺肯定是壞,他能眼看著咱們大少爺結這麽好的親?你忘了他們是怎麽對付咱們少爺的了?”

劉伯不吭氣了,他也知道,這是一時病急亂投醫,原也沒抱太大希望。

幾人都陷入了沉默,這本事喜事,卻為了聘禮的事情讓人心情沉重。

方雲站起來說,“我出去走走,想想辦法。”

紀深小聲說,“阿姐,你也不是京城本地人,你能想什麽辦法,不用了。想來那小姐不會太在意的,我日後會盡力對她好的。”

方雲拍拍他肩膀,“不要惆悵,總會有辦法的。”

方雲特地回屋,換了男裝出去,她在京城隨意逛逛,看看有沒有什麽賺錢的法子。轉了半天,還真讓她看到了賺錢的門道,雖然是小錢,但也聊勝於無。

在西市,有家歌舞樓,正張貼告示,懸賞征曲,有誰寫出新的曲子,給樓裏的姑娘們唱,都會得到酬勞,這酬勞從2兩到5兩不等。

圍著看熱鬧的不少,但是都很快散了。

在古代,識字的人很少,會寫曲的更少,因為文人清高,便是懂些音律、文字的,也不屑供給歌女,哪怕這歌女名氣好大。

在大家看來,只有那有些才情,又特別落魄,不得已折節討好歌女的文人才會去給歌舞樓寫曲子。多數人一看,跟自己沒關系,賺不上這個錢,自然就散了。

但是,方雲不在乎啊,她歷經幾個世界,知道的各種風格的曲子太多了。

於是,方雲就直接進去,說明來意,歌舞樓的老板是個女子,四十多歲,風韻猶存,她上下看了下方雲,就抿嘴笑了。

方雲明白,她這是看破自己行藏,方雲也沖她笑笑,兩人心照不宣。

女老板姓柳,她化著淡妝,倒是大氣,不過她對方雲的本事還是有些懷疑,“我們這樓裏的規矩是先聽曲子,若果然詞也好,曲也好,大姐我是不吝錢財的。若是不好,我這裏,可是分文沒有。”

方雲淡然一笑,伸手,“拿筆來。”

當柳老板看了方雲寫的詞,頓時驚為天人,她驚喜地問道,“這《釵頭鳳》是你寫的?詞是好詞啊,就是不知道,這唱出來,是什麽味道。”

“拿琵琶來。”

柳老板見方雲鎮定的樣子就知道,今天遇上行家了。她趕忙吩咐,“去把鳳兒姑娘叫來。叫她帶上琵琶!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