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女獵戶4(第2/2頁)

本來,紀深指望做官的堂弟能拉拔他一下,可是他不知道,堂弟做了官,只有禍害他,此後多年裏,讓他考試屢屢失利,最後一次還被陷害舞弊,從無無緣科考。

想到這裏,方雲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不能為了讓紀喻警醒,就讓他以身犯險,還是小心防範為好。

當方雲打定了主意,就開始往藥鋪裏跑。不過,為了避免被人盯著,她中間七拐八繞,走過很多商鋪,確定沒人盯著了,才進了藥鋪,借口家裏有人,買了些瀉藥。

回到院子裏,她就每天早晨悄悄往自己吃剩的米粥、飯菜裏撒些瀉藥粉末進去,只為了習慣聞那被加進食物裏的瀉藥的味道。

做女大夫的那一世學過的東西,有些淡忘了,醫書也得重新看起來,方雲於夜深人靜時,又開始鉆研起偷偷買來的醫書。只是,不好讓人知道,自己還藏著這麽個本事,每次看見有人生病,不覺技癢,卻要忍著,實在憋得慌。

奶娘有時候奇怪,這彭三娘總喜歡在自己屋子裏吃飯,還一吃就很長時間,後來一問,說是細嚼慢咽,對腸胃好。奶娘聽了,就學起來,只要沒有急事,她也吃飯不匆忙了,細嚼慢咽的,後來發現,這樣吃飯,果然飯後胃脹氣的毛病好多了。

快到秋闈的時候,那位金手指男主終於回來了。

這天,紀深讓成旺來請方雲。去了紀深的書房,方雲就看見了紀喻,一雙桃花眼,唇紅齒白的,論相貌比紀深還好些。

紀深是清秀書生,那紀喻就有些漂亮得像女子了,雖不至於到了男生女相的地步,可也是漂亮得有點過了。

可就是這樣一個長著好相貌的讀書人,卻有著蛇蠍心腸,他有了做出錦繡文章的金手指,首先想的不是自己如何為官做宰,幹一番大事業出來,而是想著,怎麽把聰慧的堂兄踩在腳下。

他的惡毒父母是狠心下殺手,他呢,倒沒有弄死堂兄的意思,卻是要把曾經仰望的堂兄一輩子踩著,每逢他有點希望,就給掐滅了。然後得意地欣賞別人的痛苦和不甘。

在方雲看來,這種人,更壞。

他父母是損人利己,是壞人。而他,是損人不利己,十足真小人!

“這位就是救我大哥的恩人啊!失敬失敬。”紀喻此刻裝得兄友弟恭,似乎誠心誠意感謝似的,躬身施禮。

方雲才不想受他虛偽的禮,就側身避過,“不敢當。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不過舉手之勞,不敢居功。”

三人落座,那紀喻迫不及待就問起,“阿姐,你是我大哥的義姐,我也叫你一聲阿姐好了。阿姐,你是如何在懸崖下找到了我大哥的?”

方雲心說,這少年還真有城府,明明心裏討厭自己這個多事的,還能裝出如此熱情的笑臉,對自己一個獵戶女子這般殷勤,這鬼心眼兒,確實是紀深那性子小白的書生遠遠比不上的。

“我一個獵戶女子,在山間行走慣了,無論山上山下,我都去得。那天是追只兔子,無意間發現了你大哥,他實在命大,那麽高的地方跌下來,居然沒有重傷,只是昏迷,還有些輕微擦傷。我擡頭一看,原來半山腰裏,有棵樹,攔了一下。果然,吉人自有天相,你大哥命不該絕,你說,是不是?”

方雲故意惡心他,逼他自己說出大哥命好的話,果然,紀喻臉上的笑容不自在起來,敷衍地點頭說,“是啊,是啊,說得有理。”

到底還是少年,裝得還不夠地道,壞是夠壞,但此刻,還沒有後來那麽多的壞水。還不能完全面不改色地應對。

紀深說道,“阿姐,喻弟過來跟我說,此次鄉試,他也參加,雖然剛考完秀才,倉促了些,可是他想去見見世面,為下一科做個準備。我兄弟都要去州府,叔父嬸娘不放心,要隨同前往,如今已命人去州府租賃個院子,提前去了住下,我兄弟在那裏備考。”

“好啊,那阿姐和奶娘,還有劉伯,也一同前去好了。”

方言自作主張地就給幾人都定下了行程。

“呃,這個,怕是不便。”紀喻哪裏希望長房的人都跟著,那他們如何行事?而且,這個獵戶女子看起來不太好對付。

“我也攢了些銀錢,到州府賃個小院子,住個幾日,也還是不能。況且,我都沒去過州府,這次也去開開眼界,我和弟弟同行,我的身手也可保護弟弟。姐姐我只要背上弓箭,尋常的盜匪,我是不怕的。”

紀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