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新變

“什麽?”劉副隊吃了一驚,沒想到前幾天失蹤的人能這麽快有消息,激動地一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江昭陽倒像是入定的老僧一樣,面無表情地喝了口豆漿,慢悠悠地問:“在哪找到的?”

“林子裏,搜山隊剛找到。”

“找到幾個?”

“屍體被砍得亂七八糟,現在還不好說,在等佟姐確認。”(*奶^ワ^星*)(*獨^ワ^家*)

聽到佟星河來了,江昭陽馬上拿起桌上最後一杯豆漿塞進了顏以冬手裏,便拉著她急匆匆地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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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趙用警車拉著江昭陽和顏以冬在狹窄的鄉間小道上疾馳了兩分鐘,最後把車停止了靠近村口山洞的泥地上。

在他停車的同時,山洞裏忽然傳來了警笛刺耳的長鳴,江昭陽點了支煙,稍稍地等了一下。

也就一支煙的功夫,佟星河就從警車上走下來,在換防護服的同時還不忘給江昭陽拋了個媚眼,江昭陽也迅速地把顏以冬晾到了一旁,快走了幾步,很紳士地拉高了警戒線的警示條幅,隨後和佟星河並肩向山坡上的現場走去,留下顏以冬一個人立在原地,憤憤不平地用塑料吸管喝著豆漿。

她忽然察覺到了心裏有一股酸酸的灰色的情緒,這情緒讓她很不舒服,但她不敢去想支撐這種情緒的心理動力是什麽,因為她對情感本身感到巨大的恐懼,這也是超憶症的苦惱之一。

別的女孩失戀的話,過個一年兩年,最多十年八年,時光終會撫平那傷痛,可惜她不同,她只要受了傷,哪怕是再小再細微的傷,她都會記一輩子。她二十歲時受到的情傷,等到她八十歲時依舊會歷歷在目。

所以她不說話,就那麽固執地站著,看著江昭陽和佟星河並肩同行的背影出神,然後同手裏的豆漿作著艱苦卓絕的鬥爭。

過了許久之後,身旁的小趙忍不住提醒道:

“顏隊,豆漿早沒了,你……”

顏以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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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發現場距離村口道路直線距離大約有一千米左右,埋屍地點是在山腳下的一棵歪脖子樹旁邊,屍體是警犬先發現的。

江昭陽走進現場時,一只德國黑背正喜滋滋地坐在訓導員腳邊吐著舌頭,江昭陽上前伸手試了試,看它毫無反應,就伸手摸了摸它的頭。

那狗聽話得很,蹲在那一動不動,就任由他摸。江昭陽忽然皺了皺眉,忍不住對訓導員抱怨道:

“你這狗訓得就不行,警犬一定要有尊嚴,哪能跟家狗似的,讓人隨便摸著腦殼玩!”

訓導員的雙·腿瞬間站得筆直,朝他敬了個莊嚴的軍禮,張了張嘴唇,剛想表忠心,沒想到嚇得江昭陽連連擺手,“得……得……得……,官話就別說了。”

江昭陽松開狗頭,回頭看了一眼,佟星河正指揮手下的法·醫把剛從坑裏挖上來的殘屍一段一段地拼好。

十幾分鐘後,他看拼得差不多了,從兜裏掏出了一個口罩,戴好後便蹲在地上觀察起了那些殘屍。

屍體一共三具,還是同樣都缺少頭部,四肢和軀幹被剁成了幾十個大小不等的部分,從作案手法上來看,同第一起案件幾乎一模一樣。

負責拍照的新人一邊對著屍體小心翼翼地拍著照片,一邊把注意力分散到了佟星河和江昭陽身上,他期待著這位中央來的同志和這位高高在上的美女法·醫之間能來一場“巔峰會談”。

沒想到佟星河只是在屍塊拼湊完成的瞬間擡頭看了江昭陽一眼,隨後輕輕地搖了搖頭,而那位中央來的同志只是輕輕一笑,竟然一句話也沒說,一個問題也沒問,就扯下口罩,扭頭離開了現場。

在他目瞪口呆的時間裏,耳畔突然傳來了佟星河的一聲斷喝:

“小徐,看什麽呢?幹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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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昭陽從山坡上下來的路上正好遇見了匆匆上山的武志傑,武志傑有些著急地問:

“江隊,幾個啊?”

江昭陽沒出聲,伸出了三根手指,朝他晃了晃。

武志傑隨即苦笑了一下,“這下局長又得找我喝茶了……”

“有好茶喝,別忘了帶上我!”江昭陽馬上換上一副嬉皮笑臉的表情。

“哎……你是不知道啊,洪川又出事了!”武志傑皺了下眉,完全沒有想跟他開玩笑的意思,“這幾天也不知道是怎麽了,惡性·事件是一起接著一起。”

“出什麽事了?”

“細節呢,我不方便說,反正跟這邊的案子也沒什麽關系,受害者也沒死,但是情節實在是太惡劣,傳到部裏之後,馬上被列為掛牌督辦案件,限期一月,必須破案。”

“人沒死,就被列為公安部掛牌督辦案件?”這個信息不禁讓江昭陽有些心驚肉跳,他忍不住又追問了一句:“受害者有幾個啊?”